王悦盯着谢景,良久才道:“所以你真的帮了他?”
谢景没说话。
王悦低下头去,忽然笑了下,半晌才道:“你不是一直不掺和朝堂之事吗?你帮他做什么?”你不是作壁上观不沾一点腥吗?你不是最要羽翼干净吗?王悦看了眼谢景,“所以你帮他做什么?欣赏他?”
谢景一下子顿住了,“什么?”
王悦倒是没接着问下去,“成吧。”他没说话。
王悦说不上来自己心里头什么滋味,最难捱的日子里头,他一个人撑着往下走,谢景跟着王导算计他,他也没觉得委屈什么的,如今想想,他觉得自己挺不值当的,走到这步真是应了两个字,活该。
谢景瞧王悦的神色不对劲,正欲说话,王悦忽然开口了。
“我不如他。”王悦低声道,“我处处都不如他,说白了,我没了王家,确实什么东西都不是。”他松开了压着谢景的手,转身往外走。
“王悦!”谢景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王悦没能挣开,回过身望着谢景,一双眼里头全是散不开的阴冷,天寒地冻,他真觉得冷飕飕的。
他还是想不明白,谢景为何要帮庾亮?他盯着谢景看了很久,终于扑过去将人压在了墙上,他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吻了上去,战栗传遍全身,血腥味瞬间弥漫来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又温柔了起来,一点点吻着谢景,有意无意地轻轻撩拨着他,他伸手抱住了谢景,呼吸声低沉而绵长。
直到谢景扯过他的肩将他反身一把压在了墙上,王悦望着低头吻着自己的谢景,也没去管这是巷子口,两步之外便是黄昏的街道,有来往行人走在雪中,他抬手就去解自己的外衫。
谢景忽然抓住了他脱衣服的手,他垂眸看着王悦,终于用力地将人压入了怀中。谢景一直没怒,这一瞬间忽然就火了,他压着怒意一点点将王悦的领子整理好。
王悦盯着他,“不想要我?”
谢景瞧着王悦的苍白脸色,心头火气蓦地消了,沙哑着声音低声道:“别闹了。”
王悦看了会儿谢景,笑开了没说话,最终那笑也扯不出来了,他轻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冻的还是隐忍着什么。
庾家梅花园。
两兄妹坐在园子里下棋。
庾亮瞧了眼自家妹子,王悦一走,谢景就跟着走了,两人离席后,他又将王悦那张帖子拿起来瞧了瞧,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乌鹫棋子一枚枚落在棋盘上,年轻的帝后不紧不慢地低手落子。
庾亮忽然开口道:“我今日瞧见王长豫想起件事,你从前不是养了只兔子吗?你不知道当年他学你的样子也养了只兔子,想送你来着,一直不敢送,掂手里头给掂死了,我同他说,你最厌恶滥杀,他忙求我别把这事告诉你,又给我送了好些贵重东西。”庾亮笑了下,缓缓落子,“我当日瞧他倒也顺眼,偏你瞧不上他这副油滑样子。”
庾文君没说话,拈了枚漆黑的棋子。
庾亮又道:“说来还是你有眼光,说他好油滑取巧,日后必然机关穷尽无所建树,如今他真应了你这句话了。”
“王家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