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我酒醒之后,想起昨日之事非常后悔,我想清楚了,我这种人我不配做丹阳尹,为表歉意,我愿将这位置让给才高八斗的钱凤钱大将军,让他来做这丹阳尹。
王敦以为他就装装样子,结果没成想温峤十分坚决,这丹阳尹他受之有愧,他不配。
王敦本来就有些身体不适,一来二去也给温峤弄烦了,他命人将钱凤喊了过来,问他是个什么意思。
钱凤一听温峤要将丹阳尹的位置让给自己,脸都黑了,我用得着你让?他表示,昨晚不过酒醉之后狂言狂态,温大人你别放在心上,你做丹阳尹,你配!真的,你众望所归!你当仁不让!
温峤坚决推辞。
钱凤一让再让。
温峤急了,道:“钱兄你不坐这位置,我便不当官了!”
钱凤:“……”
王敦大清早给这两人闹得脑仁疼,直接拍板定钉,“温峤任丹阳尹,不日出镇!”赶紧都给老子滚!
温峤闻声震惊了,抢话道:“我无才无德当真不配做丹阳尹啊!”
钱凤忙道:“温兄你配的,你配的!”
温峤道:“钱兄……我在你面前,我真是自惭形秽!不曾想钱兄是如此大度之人,我……”
钱凤立刻道:“温兄你冷静点,我懂,我懂!不必多言,你坐这位置便好。”钱凤内心毫无波澜。
那一日,温峤拉着钱凤的手,勾着他的肩搭着他的背,有如亲兄弟般地走出了王敦的府邸,一路上亲亲热热的,一会儿要给钱凤赔罪,一会儿又要给钱凤买东西做赔礼,还要给钱凤送女人。
钱凤只能点头应付,“不必!温兄不必如此客气!温兄!真的不必!不必不必!”
温峤一和钱凤分开,立刻收拾东西打算去丹阳郡上任,就跟后头有鬼撵着他似的,手续一日之内便办好了。
钱凤眼见着温峤一副往外窜的样子,猛地回过神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暗中扣下了温峤的文牒,自己又亲自去了趟王敦的府邸。
王敦听完钱凤的话,终于笑道:“你想多了,他那是怕夜长梦多,赶紧上任将丹阳尹这位置坐实了,由他去吧。”
钱凤觉得不妥,“将军,温太真毕竟是朝廷的人,我们当以小心为上,此人确有可疑之处,丹阳尹这位置,他坐不妥。”
王敦看了会儿钱凤,忽然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昨夜温太真酒后确实太失礼,我今早骂过他了,他平日便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年纪又轻,你多让着他点,多教教他,他心底是很喜欢你的,常在我面前夸你,至于昨夜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
王敦心里头知道钱凤是个什么人,钱凤跟了他挺久,别的都还成,就是心眼有些小,他安抚了他几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钱凤还欲多说,王敦却不想听了,低咳了两声,喝了口茶润嗓子,挥手让他下去。
钱凤看了王敦一会儿,终究是退下去了。
另一头温峤拿到了文书与文牒,立刻走马上任,临走前还去钱凤府前特意炫耀了一番,王敦账下诸将士虽嘴中不说,心里头都觉得温太真此人格局太小,这种性子的人难成大事。
温峤一离开芜湖,立刻往丹阳郡石头城跑,他是真的在逃命,动作相当之麻利,一上官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