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烧红了脸颊。
王悦看了会儿,眼前发黑,他扶着自己慢慢在她身边坐下了。
陶家的仆人已经自觉将拼酒拼昏过去的自家二公子抬进门,正要问王悦的时候,王悦摆了下手,“不用了,我和她在这儿等王家人。”
那仆人点点头,不敢多话,他命人进去拿件厚实披风出来。
披风尚未拿出来,脚步声便在长街响起来,由远及近。
王悦扶着额低着头,昏昏欲睡,他勉强打起精神抬手招了下,开口道:“王有容,这儿呢!不行我头晕我站不起来了,你扶……”他抬头,话头猛地戛然而止。
谢景站在他跟前,垂眸静静望着他。
王悦醉意忽然便去了七八分,长街萧索,谢景站在他面前,他一只手便能抓着够着的距离,王悦看怔了。酒气烧起来,胸口一阵灼热,他的手忽然就不可自抑地轻颤起来。
自从王导警告过他之后,他便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谢景,他忽然想起来,他与谢景两人之间确实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按道理来说,这种日子该是难熬,可他没日没夜的忙着,竟是也不觉得如何难熬。这乍一眼突然瞧见谢景,他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谢景看了醉醺醺的王悦一会儿,脱下外衫裹在了他身上,酒气扑面而来。
王悦低着头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倒在谢景怀中的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醉算不算装的,清醒与沉醉的两种情绪在脑海中交织,他揽住了谢景的脖子,低垂着脑袋。
他应该是喝醉了,王悦胡乱想着,一点点抱紧了谢景,将头埋在了他怀中。
谢景抬手轻轻摸他的头发。
王悦不知道自己颤抖得有多厉害,他浑身关节都在颤。
谢景什么都没说,伸手将他压入怀中,抬手揉着他的脑袋,将他那头整齐束好的头发一点点揉乱了。终于,待到王悦状态稍微好些了,气均匀了,他低声开口:“怎么回事?”他知道王悦没醉的这么厉害,他知道王悦能听见他说话。
王悦伸手揽紧了谢景,一字都没说,就像是真醉的很厉害了,人事不省。
一旁的郗璿早就睡过去了,睡梦里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蹭了下手。谢景听见动静扭头看向她。陶家的门僮与下人均在一旁站着,敛声屏息。
谢景忽然便盯着郗璿身上披着的衣裳看了很久,久久没说话。
身后的街道上有脚步声响起来,带着人姗姗来迟的王有容一看清夜色中谢景的脸,心里头咯噔一下,“谢大公子?”
谢景没看他,王悦睡得有些不安稳,他抬手将王悦压入了怀中。
王有容顿觉不好。
王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谢家,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睁大眼看着那身旁安静睡着的谢景,震惊地无以复加,迟迟都回不过神来。
看得出来天还没亮,王悦连忙回忆自己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宿醉之后脑子依旧昏沉,他只隐隐约约记得他瞧见谢景了。王悦有些蒙,第一反应是那竟然不是梦!第二反应是,他怎么在这儿的?!他在这儿,那郗璿她人呢?陶瞻他人呢?王有容呢?
王悦一时懵了,望着身旁的谢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有些惊着了。
谢景似乎睡得很安稳,微微侧着脸,窗外有清明月光投进来,打过床帐细细勾勒着他的脸,轮廓极为柔和。王悦看怔了,伸出手轻轻摸了下谢景的脸,动作极轻,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