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大得很,寻常人哪里拽得动他,他一脚踹开了碍事的人,搂着曹淑对着她道:“仙女,你何方人士?生得这般好看。”
他话音未落,王有容一个暴起抄起石头把陶瞻砸懵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陶瞻要昏倒的时候,陶瞻却满不在乎地搔了下头发,对着曹淑道:“仙女,我们走!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去!”
王有容目眦尽裂。
王悦趴在栏杆上,总觉得陶瞻抱住的那个仙女有点眼熟,他想了想,没记起来,于是他拍手道:“好!”恍惚间,他瞧见那貌美的仙子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王悦三天没出门。
他酒醒后跪在祠堂里抄了整整三天的家训,抄到手抖得像是得了癫痫。自从十五岁后,他便再没抄过家训,忆苦思甜,不禁潸然泪下。
他要杀了陶道真那个登徒子,那个畜生!
碎尸万段!
挫骨扬灰!
落笔狠狠一道竖,几乎力透纸下案板,杀气扑面而来。
王悦被从祠堂里放出来时,手筋发软,眼睛发红,他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给曹淑磕头认错,王有容拖都拖不住,两人刚入了院子,便听见里头老夫老妻在闲聊,好死不死聊得正是当日之事。
“陶家子轻浮,又喝多了酒,听说回去便闭门思过了。”王导说着话打量了眼曹淑,似乎怕惹恼了她。
曹淑闻声嘴角似有讽意,却又像是在笑,“那小公子长得不错,比你年轻时候俊几分,一见面便喊搂着我喊仙子,和你当年一样,嘴甜得很。”
王导:“……”
王有容惊恐地看着王悦黑到发绿的脸,心道世子你不是给气得失心疯了吧?
王悦没找着陶瞻,难得疯狗也知道躲人。
王悦和谢景上街,开春建康城桃花开得好,许多人出门踏青游春,王悦知道谢景许多年没怎么出门,便拉着他上街逛,看桃花是假的,他对这玩意没丁点兴趣,但是他觉得读书人喜欢这个,便装作很有兴趣地陪着谢景在街上走走停停。
直到他隔着半条街看见个熟悉的人头。
陶瞻也看见了他,退了半步,猛地听见隔了大半条街的一声怒吼。
“陶道真!”
陶瞻平日里的确人如外号是条疯狗,但由于醉酒之后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丧心病狂,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他现在一见着王家人就冒虚汗,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王悦追了上去,忽然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王长豫。”
王悦猛地刹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从谢景的身后走过来个人。
“你怎会在这?”王悦诧异地看了许久不见的司马绍两眼,一回头发现陶瞻早没影了,他顿时扼腕,全赖着谢景在场才没出口成脏。
人今日是没追了,王悦回过头。
司马绍穿着常服,看样子只是出门走走,王悦却忽然觉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道:“你疯了!这时候上街不怕给人一刀做了?”这人不知道王敦想杀他都闹得满城皆知了吗?
司马绍面色坦然,“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
王悦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司马绍嘴里讲出来的,太阳打西边走出来了!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司马绍,“说人话,你上街到底干嘛?”
司马绍看了眼旁边始终未发一言的谢景,没出声。
王悦顿时懂了,司马绍为人谨慎,这趟出门怕是有要事,不愿给外人知道。王悦从没当谢景是外人,司马绍却瞧谁都是外人,他防着谢景是应该的。
王悦没说什么“这位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的鬼话,他对着司马绍道:“你等会,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