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看了眼那白玉佩,最终视线落在王悦转着白玉佩的手,他太熟悉王悦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心里害怕。
王悦看这人半天都没说话,慢慢攥紧了手中玉佩的绳子,他忽然开口道:“夫子,你有话便说,把我喊过来又晾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拿我寻开心呢?”
“世子近来与太子殿下交往甚密。”
王悦笑了下,“关你何事?我和他一直都这样。”他回头看了眼谢景,“上回在太学大殿里我讲得不够清楚?皇帝都不管了,你们还抓着不放,闲出毛病了?”
谢景望着他,“风声嘈杂,世子与太子殿下当注意言行。”
王悦从语气里听不出对方的情绪,他垂眸片刻,忽然笑了下,“夫子,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他是琅玡王家的世子,小时候害怕就算了,这会儿再输了气势简直对不起他这狼藉名声,王悦心里胡乱地想着,攥着绳子的手越来越紧。
谢景望着低着头的王悦,“无心之举有时也会招惹事端,你认为这是你个人的事,殊不知你和他都不是一般人。”
“我说了八百遍了!小事!我和司马绍闹着玩而已,皇帝和王导都不管了!”王悦他想不明白这帮人是整日吃饱了没事儿干还是咋的啊?真这么清闲,你们学学人嵇康去打铁啊,学学人隐士去种田啊!抓着他和司马绍不放做什么?
谢景缓缓道:“有些事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王悦一听这语调就受不了了,他问道:“行,给个痛快话!今天你找我来是打算断我的罪?还是要干什么?你要打我啊!”
谢景:“只是与你聊聊。”
王悦听了想吐血,这人故意针对他吧?他肯定,若是换个夫子,要训话绝对是去找司马绍而不是来找他。王悦想了想,开口道:“夫子,你要讲大道理,我们商量一下,你去对着司马绍讲成不?我读书少,我烂泥我扶不上墙,我就一草包,你饶了我成吧?司马绍读书多,他肯定听得进去,你有何想聊的只管跟他去聊!”
谢景看着满脸痛苦神色的王悦,“他的事与我无关。”
“那我的事也与你无关啊!”王悦简直无语了,你谁啊?哪冒出来的啊?他仰头看着谢景,“夫子,你是叫谢陈郡吧,谢夫子,你去找司马绍吧!真的,你不知道,他特别欣赏你,说你是江东世家公子之首,说你温文尔雅,说你学识过人,真的!他很是仰慕你,你去和他聊吧!你饶了我!”
王悦忍不住开口求饶,他平日里不至于这么怂,但对着谢陈郡,他只有四个字:敬而远之。
他不是很想跟这人打交道,不然这些年两人同在太学,他也不至于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王悦忍不住抬头看着没有说话的谢景,“夫子,你放我一马成吗?这件事就这么放过去吧!不要再提了!”王悦看着明显无动于衷的谢景,忍不住低头骂道:“你到底想如何?”
谢景看着低头撑着额头的王悦,“你总要学着适应我。”
“我为何要适应你?”王悦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谢景,我躲着你都来不及我还适应你?当我傻啊!王悦觉得谢陈郡这人挺好笑的。
谢景从地上捡起王悦抓头发时从他手中掉落的白玉佩,抬手轻轻递了过去,“你渐渐弱冠成人,许多事你总归要学着适应,你不是个孩子了。”
王悦一把从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