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有了大致的猜测后,她便果断地集中了自己还算说得过去的灵能力量,将它们汇聚成了一根钉子般,狠狠刺向了那两颗宝石之间。
她的一缕意识也夹杂在这股灵能中,就此没入帷幕内。
当穿过如泡沫般飘渺的帷幕后,伽呙感受到了一阵荒凉。
没错,就是荒凉。
仿佛原本有无数个世界在此地萌生,而后又一个个在热寂中归于尘埃,在这些世界的废墟中,无数条错位的因果之线交织,最终化作了一片无垠的轮回之盘。
伽呙的心神仿佛在被这股超越了人类极限认知的荒凉剥离,那些交织之线的沉重因果化作勾人心魄的钩锁,狠狠地穿刺在了她的魂体之上,试图将这个胆大妄为地闯入者拖入隐藏在丝线之后的深渊中。
伽呙并没有感到痛苦,只是觉得有些身不由己。
她就这么看着那些钩锁顺着自己灵能灌输的方位席卷而来,而后开始拖拽自己尚处在现世中的灵魂。
其灵魂之下的本能想要反抗这股力量,但被穿过帷幕的一瞬荒凉震撼的意识却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在她的灵魂即将被沿着灵能网线拖走时,原本沉寂在她脑海中的灰雾轻轻震荡了一下。
下一刻,她的魂体仿佛有千钧之重,纵使那些钩锁如何使劲,也难以撼动她分毫。
很快,伽呙被硬控的意识重新获得了自我支配的能力,她看着那些化作钩锁的丝线,只是心念一动,就使得它们被迫弹出了自己的魂体。
“汝为何人?”
一个无法被理解更无法被听闻的声音以物质宇宙不可能呈现的传播方式进入了伽呙脑海中。
由于其本身甚至算不上一种语言,所以伽呙的{无障碍沟通}甚至都没有发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握了握,一种熟悉的与现世肉体有些许差别的触感随之传来。
是了,她曾经在斯屋维上也曾以这种状态前往过彼岸。
不过那一次,在一位热心大魔的亲自带路下,她是直接来到了一个灵魂之海中有点危险的地方,欢愉王子的六重圆环。
那么这一次,又是怎样的存在为她提供了这个类似的机会呢?
就在她思索的同时,她的四周突然出现了无形无相的迷雾。
雾气翻涌,空间错乱,在纷乱交织的丝线凝聚后,一条长着无以计数之眼的衔尾蛇高悬在她的上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吾乃乌洛波洛斯,时与序的衔尾蛇……”
“汝触犯禁域,罪本当死,然汝若愿臣服,可不计此过……颂吾之名,成为眷属,吾则可赐下恩典……”
看着这个满口古语意欲的古怪亚空间实体,伽呙的眼睛下意识地瞪大,难以置信的情绪弥漫在了她心中。
乌洛波洛斯,如果她没有猜错,对方应该是某个军团的小秘密——
卡利班的三神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