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这少年,当即愣了下,对这位少年不熟悉,但也不陌生,见过此人的都知道,这位可是侯爷身边的人。
似乎是叫余川?
众人看着他,有些茫然,不明白他为何会来此处,莫不是侯爷没空处理此事,派了个手下来处理?
这——
关系到儿子、妻子、未出生的孙子/孙女,怎能让一个下人来处理?
孟瑾瑶看到余川,满意地点点头,心道:不错,来得可真及时。
余川上前,向世子以及几位夫人都行了一礼,然后将一个大号的荷包交给孟瑾瑶,恭声道:“夫人,这荷包应该对您有用。”
孟瑾瑶接过荷包,轻轻捏了捏就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轻轻颔首:“嗯,辛苦你了,余川。”
听着他们的对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侯爷似乎是站在夫人这边的?
顾修明看着余川,虽然不知道余川给孟瑾瑶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余川为何会出现在此,但莫名的感到恐慌,肉眼可见的,脸上有了几分慌乱之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然而,他的神色变化没逃过孟瑾瑶的双眼。
孟瑾瑶眸光沉沉地睨着他,冷声问:“修明,我再问你一遍,李姨娘是不是真的被我害小产了?”
顾修明微愣,见她板着脸,眼底翻涌着怒意,没由来的心都跳漏了一拍,但事到如今只能一口咬定是她所害,便语气笃定道:“婉儿身边的红菱亲眼看到你们两个起争执,亲耳听见您诋毁婉儿,并怨恨婉儿,最后恼怒之下狠狠推了婉儿一把。婉儿如今小产,便是您所害。”
孟瑾瑶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这倒是稀奇,没想到我一个女子,竟然能有让另一个女子瞬间怀孕并小产的本事。”
此言一出,众人愣住。
顾修明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说这话什么意思,瞳孔骤然紧缩,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张氏与陈氏先是一愣,须臾就明白过来,这是不是在说李姨娘压根没有小产?又或者说,李姨娘都不曾怀孕,怎么可能小产?
陈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求证:“三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瑾瑶直勾勾地看着顾修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李姨娘压根就没有怀孕,所以摔一跤不可能小产,最多就是摔疼了,况且那一跤是她自己故意摔的。”
她言罢,眸光转向被五花大绑的大夫,接着道:“所以,这不是庸医是什么?连一个女子是否怀孕都不知道,就说是小产了,实属胡说八道,且还是故意胡说八道!”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事情闹那么大,到最后李姨娘竟然没怀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身形一颤,神色恐慌地低下头。
顾修明心神一震,只觉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婉儿没怀孕的事,孟瑾瑶是如何得知的?
此事也就只有他、婉儿、红菱,以及这位早已准备好的大夫知晓,且出事之时,红菱会主动请求去请大夫,就算不是红菱去请,红菱也会想办法阻止别人请,然后自己代替别人去请。
不对,方才红菱说,是孟瑾瑶吩咐她去请大夫的,莫不是一切都在孟瑾瑶掌握之中?所以孟瑾瑶才会主动给红菱这个机会,让红菱去请大夫?
不,不可能!
顾修明心里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稳了稳心神,回道:“母亲,府医当初都说婉儿怀孕了,现在这位大夫也说婉儿动了胎气小产,现在您做了这种事,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想掩盖罪行?”
孟瑾瑶不疾不徐道:“修明,当初府医并没有确切的说李姨娘怀孕了,只是李姨娘有了孕妇该有的反应,且月事也没来,李姨娘与红菱都觉得是怀孕了,府医大概也是先入为主,但他把脉后说月份尚浅,把脉还看不出来,等过段时间再看,并没有肯定说李姨娘已经怀上了。”
她说着,轻嗤一声:“不过,府医怕李姨娘真的怀孕后不慎滑胎,便又叮嘱了李姨娘一些孕妇注意的事宜,但李姨娘却真的觉得自己怀上了,还宣扬了出去,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李姨娘那不是孕吐,是肠胃不好,没来月事是因为思虑重导致的。”m.
话音落下,张氏与陈氏马上就想起先前说闲话时,说到李姨娘不稳重的事,胎儿都没坐稳,就放出风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场乌龙,但孟瑾瑶是如何得知的?
顾修明听到这里,内心已经无法淡定了,因为她说的绝无虚言,那是事情背后的真相,但她到底从何得知的?从红菱那里得知?但红菱是他们的人啊。
孟瑾瑶愠怒道:“我原以为李姨娘会主动说出来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找我背黑锅,你们可真是好得很啊。”
顾修明似乎是被这些真相砸昏了头,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然后连连摇头,急中生智,直接将责任推到李婉儿主仆身上,默认大夫医术不精误诊,忙狡辩说:“母亲息怒,您这样说,儿子都糊涂了,儿子并不知婉儿没有怀孕,也不知这位大夫医术不精竟然误诊了,就听信谗言以为是您害婉儿小产。”
他扑通跪下,忏悔道:“儿子不孝,听信谗言冤枉了母亲,让母亲伤心了,请母亲责罚。”
这样戏剧性的一幕,让看戏的众人的心情都跟着剧情起起落落,刚刚还盛气凌人质问并指责夫人的世子爷,如今却跪下求夫人责罚,但夫人是如何得知李姨娘并未有孕的?
大家抓心挠肺想知道答案的同时,张氏与陈氏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