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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尖牙小狗x骑手指扩Xx藏吻痕也要受罚(1 / 1)

《我得罪的电竞大神找上门了》

这种狗日子再过下去,司锐就要被他们活活操死了。

司锐一脸死相的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风有点热,中央空调设定的温度太高,身体早就吹暖了,但他裹紧了连帽卫衣一动不动。

他已经呆坐了有一会儿,还是不想动。

客厅角落的暖色落地灯把周围照得挺亮,琉璃灯罩流光明寐,司锐却低头往阴影里挪了挪,遮住嘴唇被人又啃又咬出的红印子。

衣兜里的手机突然轻轻震了两下。

司锐本来不想看的,但是让裴宗雅知道他收到消息以后故意不回,八成会折腾得更狠。

他恶狠狠地拿出手机。

按亮屏幕,消息栏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快点。】

发信人是“裴宗雅这个王八盖子怎么还不去死”。

司锐瞥见对话框上方自己亲手打上去的备注名,红肿的唇角一勾,笑得有点解气,后腰却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疼得差点坐不住。

上次,裴宗雅这个王八盖子操了他两回,一下一下捅得极深,还都射进他发育得不怎么好的前穴里。

末了裴宗雅有事出门,走之前咬住他的耳垂,低声命令说不许拿出来。

司锐当然不可能乖乖听话,裴宗雅前脚刚滚,他就一边咒骂姓裴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去洗澡。

大股大股粘稠的精液几乎是抵进宫口最里面射出来的,太深了,司锐光是弯腰根本摸不到那里,最后只好跪在浴室地上,打开双腿,颤颤巍巍地把中指伸进红肿的前穴,勉强撑开里面。

肉穴的水又多又滑,稍微用力抠挖,手指就软绵绵地滑向旁边,他使不上劲,不得已又添了一根手指,深呼吸几次才稳住双手,努力地搔刮湿软的肉壁,看起来反而像给自己重新扩张了一遍。

司锐趴在地上缓了好久,小声哭叫着抬高屁股,把稠白的精液一点点抠出来,流到大腿根的水比挨操之前还多。

等他终于全身哆嗦着爬起来,膝盖都跪红了。

【我还有十分钟到家,在这之前,你还没扩张到我能插进去的程度,你就完了。】

两分钟后,裴宗雅又发来一条消息。

字里行间透出威胁性十足的意味,没有阐明具体后果,但司锐更加觉得不妙——再不照办,他今天还会被欺负得很惨。

短发少年拧起眉头,琥珀褐的眼瞳像瞪仇人一样瞪着那行字,使劲咬住下唇。

左边半颗闪亮的小虎牙挨着唇角那片吻痕,又咬出一道新齿印。

抵抗还是认怂?

他纠结片刻,到底还是选择了后者。

偌大的会客厅地面铺了绒毯,上面摆了两组沙发,纯黑的真皮质地细腻柔软,像一张引诱猎物跌入的捕食蛛网。

司锐陷进沙发里,不情愿地分开大腿坐好,左手慢吞吞的解开牛仔裤拉链,从裤腰边缘滑了进去,隔着平角内裤揉搓软趴趴的阴茎。

掌心拢住一团弹力十足手感极好的软肉,搓了好几回,却依旧没有变硬。

时间只剩八分钟了。

他有点沉不住气,直接将手伸进内裤,急切地摸索阴茎下面那个小小的肉洞。

司锐那根鸡巴的韧带和精索都极短,几乎起不到悬吊睾丸的作用,秀气的阴囊袋子并不像正常男人那样沉甸甸的垂在身下,反而半埋在会阴里,撑得阴阜像个鼓胀饱满的屄。

一道肉粉色小口豁然裂开,不知羞耻的长在菊穴前头,却更软更嫩,尚未开发的花唇还是玫瑰幼苞的颜色,缩在入口前,稍微碰过都刺激得浑身直抖。

生涩的雌穴里强硬地塞进一节指头,司锐立刻跟触电似的弹了一下,整个人仰面瘫倒,无力地倚着沙发背大口喘息。

“操,好难弄……”

对面的电视墙朦胧地映出一个淫乱的影子,司锐自欺欺人般移开视线,仿佛正在肏自己的不是他本人。

这么紧的甬道,要抠到什么时候才能插进去……

裴宗雅快回来了吧?

司锐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慢,硬着头皮从心底打气。

——想点高兴的事,说不定裴宗雅走到半路就暴毙了呢。

花苞似的小穴紧闭着不肯绽开,缓缓挤出那节食指,司锐难堪地眯起眼睛,努力回忆自己上次是怎么打开穴口的。

那时候,他急得想把肚子里的精液快点弄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搔刮不开软烂的内壁,只好先拧开浴室花洒,把温热的洗澡水顺着肉缝里灌进去……

此刻旁边没有花洒,司锐仔仔细细地舔湿两根手指,舌尖用力,刺激口腔分泌更多唾液,好让他用来润滑。

湿淋淋的手指沾满晶亮水液,再次塞进入口,总算被挑剔的穴眼缓缓吃下。

司锐顺畅地伸进半根食指,屏住呼吸,左右撬动一圈,花穴里面竟然已经湿了。

他的耳朵唰的热了,借着那股暖流,一鼓作气地全插了进去。

狭窄甬道蠕动着绞紧手指,胀胀的,不算难受,但裴宗雅的家伙比手指粗得多,要扩张到能插进去,这个程度远远不够。

“姓裴的去死、去死……怎么不把鸡巴剁了先寄回来,总好过你爹自己用手,呜,难受死了……”

司锐骂骂咧咧的放法地乱钻,滋溜滋溜的飞快插弄自己。

少年浑身发热,脊背冒了一溜汗,悄悄低头瞄了眼身下。

细瘦的腕骨一耸一耸地贴着阴阜晃动,那里湿润柔滑,不知屄眼被肏成了什么臊样。

司锐看不下去了,刚要磨蹭着抽出手指,却把自己蹭出一声短促尖叫!

“呀!”

肉壁上好像长出了会漏电的开关,他的手不知怎么恰巧碾过去,一股酥酥痒痒的细微电流扩散开来,甬道尽头,生嫩宫腔竟然蠕动着吐出比之前还要丰沛的淫水,瞬间淌满他的手掌……

好舒服……好想再摸摸……

司锐恍惚地勾起手指刮蹭内壁,却找不到那个位置了。

乱糟糟的脑袋里响起不是自己的声音,告诉他单纯的手指吃不饱,想吃更大更热的东西。

他以前从来不用雌穴自慰,被裴宗雅强行肏开之后,每次洗澡摸到下面,他眼前都会浮现出陌生而淫乱的画面——粗大的鸡巴狠狠插进小穴,直抵宫腔,拔出来时的骚水淌得像他尿了。

这种崩溃的快感,用手指怎么都操不出来。

……不行,不能这样!

都怪裴宗雅让他变奇怪了。

司锐使劲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淫荡得绘声绘色的画面。

他这么辛苦的……操自己,只是因为这帮人都小心眼,裴宗雅更是心理变态,不小心说错什么得罪了他们,能记仇记到现在。

他一个人也可以的……

司锐强行扶住沙发坐起来,颤抖地翻了个身,下颌枕着软弹的沙发背,高度刚好够他趴在上面。

卷成一团挂在脚边的内裤被他甩开了,一条赤裸的腿搭上低矮扶手,体温烘暖的皮面像怀抱轻轻拥着他,这个跪姿更方便司锐顶进身体深处,自己寻找那个爽得触电的开关。

淡粉穴眼贪婪地吞咽着两根手指,司锐终于顺利吃到手指根部,像骑马一样骑着左手,一上一下地颠动光溜溜的屁股,把全部快感顶了上去。

含苞的肉唇被淫水浇沃,花渐渐绽开,屄洞的颜色越来越红艳。

“呃……啊,啊啊!……我可以的,嗯,快找到了,快到了……根本用不着姓裴的狗东西……”

司锐喘得愈发剧烈,死死抱住沙发背,浑然妄为的摆动腰肢,想尽快骑到敏感点上。

穴内还是紧得不够让粗硕的阴茎插进去,但十分钟的可怕期限,早被他抛去脑后了。

……

幽深的会客厅入口,一个恶劣的身影隐在玄关暗处,已然站了片刻。

裴宗雅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司锐痴迷的神态,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并且又没说什么好话,才迤迤然的走出来。

“宝贝,自己玩得很爽嘛。”

沉黑的皮质沙发强横地挡住少年绝大部分身体,毛茸茸的脑袋斜枕着靠背,爽得眸光涣散,橘色卫衣随意裹住他的肩膀,左手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专注地抠弄前穴,不难想象底下的屁股翘的有多高。

少年自身还偏未察觉,柔软的嘴唇半张着,不断发出带委屈鼻音的哼唧声。

“谁……”

晕晕乎乎的司锐听见有人说话,抬起浅色眼瞳,水雾迷离地扫来一眼,停下自渎的手。

那个穿黑衬衫的男人个子很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卷发微长,凌乱的极有艺术感,左边耳骨上打了一整排鸽血红耳钉。

细碎却嚣张的宝石光芒在侧脸闪烁不定,像深夜里的星星。

裴宗雅绕到沙发正面,顺手将几缕碎卷发挽在耳后,目光从司锐头顶一路审视到纤细的脖子。

颈侧处,并排贴了两块突兀的创可贴。

胶布边缘仍然露着些许青紫痕迹,仔细分辨,才能看出是将脖颈嫩肉衔在齿间咬噬的暴力吻痕,只是司锐觉得三块创可贴太显眼,才没完全遮住。

男人的视线陡然一凛,掐住司锐的腰直接按进沙发,冲着他挂满汁水的屁股扇了一巴掌。

“宝贝,谁让你遮住的?”

低语声温和含笑,几乎是贴近司锐耳朵灌进去的。

手上对他的钳制却毫不留情。

“什,什么……”

满身汗津津的司锐凉下来,逐渐回神,胡乱扭动着身体躲开责打,不知道自己做错在哪儿。

“啪!”

裴宗雅又重重抽打那只发颤的骚屁股一下:“我说,脖子上的东西谁让你贴的。”

“别打我屁股!”

司锐痛的瞬间炸毛,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被狗啃过没打狂犬疫苗就不错了,我贴个创可贴怎么了!”

带点火药味的少年呛声,细听之下,却有股浓烈不散的沙哑情欲。

裴宗雅把手掌沾染的骚水抹回他屁股上,肆意抓揉那团还算软弹的臀肉,嗤笑一声:“到现在还改不掉跟人对线的毛病,发着情呢就敢挑衅我,忘了你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还是说,我上次让你太舒服了,司锐?”

“疼……”

司锐有气无力的塌腰往旁边躲,缩成一团小声叫唤:“脖子上破皮了,风吹都疼,只能遮起来,这两天还有课。”

他来回扭动挣扎,光溜挺翘的屁股就在裴宗雅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右臀瓣上印着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清晰地交叠在一处,都起檩子了。

裴宗雅早给他晃硬了,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掐住他细挑的脚踝,把树袋熊一样抱住沙发背不松手的司锐往身下拖:“这么娇气还不学乖点。听话,我今天就做一次,有空带你上分。”

“……”

司锐仰面躺倒,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

这王八盖子今天吃错药了大发善心?

司锐挺爱打游戏的,尤其英雄联盟,没课或不打工的时候总要开几把,但他天天披星戴月打排位,是喜欢胜利带来的感觉吗?

不,他那是喜欢坐牢。

召唤师峡谷就是个大监狱,囚禁着无数上分比上坟还艰难的低分段菜鸟,出塔就送人头,回城就家里蹲。

司锐单排坐牢坐了几个赛季,段位至今都在白银iii和白银iv之间徘徊,打上黄金都算撞了大运。

而裴宗雅唯一让他没话说的地方,只有游戏打得好。

姓裴的王八蛋是lol职业选手——well电竞俱乐部的首发打野zong,一手绝活豹女玩得又猛又浪,常以极致的拉扯耗残对手状态,撩完就跑,滚雪球似的拉满前期优势。

这个人的操作水平,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高低来衡量。

自从well战队杀进s赛之后,一定程度上,他就代表了“操作”本身。

但冠军队的风骚野王常年犯懒,连自己排位都不爱打,竟然还说要带他上分?

司锐只觉得裴宗雅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新手段。

裴宗雅分开他的双腿,冰凉的手指伸向腿根,蘸满淫水,钳住两片媚软的大阴唇上下滑动。

“我先检查一下里面扩张得怎么样……嗯,宝贝的水真多,都流到沙发上了。”

不容抗拒的丝丝寒意钻入下体,司锐冻得嘶了一声,颤巍巍的夹紧大腿。

——混账东西嘴上说得好听,管谁都叫宝贝,原来是想把寒风冻过的手伸进他热穴里取暖!

“再躲一个试试。”裴宗雅继续用指缝快速撸动阴唇,“我每次射进去你不是都叫唤热得难受么,谁让你洗出来了?留在里面还能暖和一下。”

“别,还是好凉,难受……”

司锐眼神飘忽,平坦的小腹阵阵抽动,却忍不住顺着他下流的声音想下去。

热的东西……

裴宗雅每次……不管不顾射进来的时候,真烫得他肚子里像被热水洗过,要从里面融化了。

他最讨厌内射,可即便这样,肯定比死人一样的凉手要好。

想到这里,身下的花穴像模拟精液似的,一缩一放地吐出浓稠的骚水。

裴宗雅并拢两根手指,瞄准动情的洞口吐水时不容抗拒地捅了进去,沉声呵斥:“不许扭屁股,含热了就舒服了!”

小家伙弄了自己半天,却连粉色花唇都不会翻出来,滚烫的甬道内里仍旧紧闭黏连,还得让他从穴口慢慢向内抠挖,再揉出里面的淫水,一点点开拓合苞的地方。

艳丽的阴唇被男人剥开,大大咧咧地向穴口两边绽放,主动坦露隐秘的洞口深处。

裴宗雅的手指挤挤挨挨的在穴里翻弄,顺利摸到内壁前方一处微微凸起的粗糙点,屈起中指关节,刮了刮上面的褶皱。

“我不是……啊,要顶到了,你怎么一下就找到了……啊!啊!”

酥酥麻麻的情欲从小腹深处汹涌而出,司锐摆动着挺腰,紧贴沙发座面的屁股盛不住满满骚水,在垫子上蹭出一片亮闪闪的水痕。

硬币大小的敏感带布满神经末梢,被骨节碾压,却膨胀得愈发凸出,配合肉壁夹住男人的手不让离开。

他自己使劲摸不到的触电开关,居然被裴宗雅轻而易举的挑在指尖反复玩弄……

人家的手是怎么长的?

网上盘点英雄联盟联赛里手指好看的选手,裴宗雅绝对榜上有名。

他的双手干净修长,骨节舒展流畅,指尖透着些许樱花的薄粉光泽,敲打键盘时轻盈的宛如弹琴。

裴宗雅本人好像还知道很多粉丝喜欢他的手,常年戴着两枚复古的印章戒指,衬得手指愈发漂亮贵气。

但司锐讨厌一切破戒指。

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裴宗雅平日戴的那两款玫瑰金指环,一个戒面是极有存在感的圆盘形,另一个是尖锐的三角形,奇特的金属造型塞进肉穴里,穴眼到小腹深处的酸软胀痛永远不会消失,一个比一个折磨人。

等等,裴宗雅回来时戴戒指了吗?

司锐仰躺在沙发上张开双腿的,只能瞥见自己胯间夹住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冷墨绸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看不到有没有造型古怪的戒指。

他害怕今天也会被异形戒指残忍的玩到潮喷,强忍住叫喘,垂下视线,蠕动着缩了一下主动暴露爽点的小屄。

呲溜一声,不知餍足的阴户却把手指吃进深处。

“……现在会主动吃人手指了?腿再张开点,都给你吃。”

裴宗雅立刻察觉他忘情的小动作,盯住司锐雾蒙蒙的眼睛,掌心嘲弄地抵住鼓胀阴阜,一刻不停地转圈搓揉。

小家伙身体被催开以后倒是很诚实,连看过来的眼神都在发春……

“嗯啊,没、没有——”

司锐仰头拉长了调子不断呻吟,一声接连一声,和之前自慰的小声闷哼不同,这是逐步被肏出来的绵长叫床,忍都忍不住。

裴宗雅的手被骚穴吃暖了,却没停动作,有节奏的搓着司锐雌穴里的粗糙褶皱,同时拉下了自己深色西装裤的拉链。

他已经硬得不行,裤裆结结实实地鼓起一大块,缝合线都要撑得裂开,只想马上插进去。

但司锐的身体实在青涩,前几次用前穴的时候叫得极其凄惨,都快疼断气了,让人不得不多抚弄一会儿。

裴宗雅尝试分开两指,将那个湿软红艳的小洞抻开一些,软如荔枝的媚肉接触凉丝丝的空气,反而喷出几滴热潮,沿着他的手心流淌下去。

……妈的,不玩了!

裴宗雅再也忍不住,在司锐的敏感点上又弄了几下,恋恋不舍地抽出修长手指,几下解开西装裤。

黑王蛇一样危险漂亮的男人胯下阴茎高高昂起,射精口挑着清亮的先走液,从半褪的内裤边缘跳出来,又向上翘了翘。

他喂了司锐半天,自己却还没吃到,单膝跪在沙发上,掐住司锐的大腿肉,摆出最方便亵弄的姿势。

炽热的鸡巴紧贴住少年腿心那个湿沃洞口,黏乎乎地上下撸动,裴宗雅却突然停下动作,先去把软成一摊泥的司锐拉起来。

裴宗雅往司锐背后塞了个靠垫,强迫司锐半坐起身,让羞耻的完全不敢看的少年低头,亲眼见证他怎么一寸寸插进下面那个扩张好了的嫩屄。

“低头,看着。”

“……”

正要扭开的司锐被他掐住下颌扳回来,浓密的眼睫浸染水汽,不情愿地睁开。

勃发的阴茎对准他身下花穴,噗嗤一下捅进半截,怒张的龟头整个没入,只留下大半熟紫色的粗长柱身。

这下捅得太急太狠,司锐肺里的空气都要挤没了,发出几声嘶哑的喘息。

前穴快撑破了,穴眼周围一圈的黏膜泛出薄薄的粉白色,那根生铁似的坚硬肉棒却仍往深处杵,放纵地继续开拓肉道。

裴宗雅爽得长长吐气,抓住他的大腿用力向两侧掰开,故意挑剔道:“呵……这也叫扩张得够让我插进去?你自己好好摸摸,还有一半露在外面呢,打算怎么办?”

“呜,我以为弄好了,明明……自己都进去了……”

司锐僵硬地解释,心里有点慌。

万一这个变态插不到底,加倍折磨他怎么办,只做一次的约定还作数吗?

裴宗雅见他不敢顶嘴,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俯身欺向清瘦的少年,蛇信子一样的薄舌尖舔进他的耳道,徐徐往里吹气:“宝贝乖,自己扒开,我往里插的时候要呼吸放松,我们轻点来。”

司锐哽咽的点点头,犹豫几秒,双手唯诺的伸向几乎扯成平角的大腿,主动从腿根底下掰开臀缝。

被撑开的会阴筋膜一阵抽搐,发出钝钝的痛感,他一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问题,慢慢来,只做一次,很快的。

汗湿的手指在耻骨肌前滑来滑去,淫荡地邀请足以撑坏他的粗屌进来肏弄。司锐却扒得很认真,好像这样做了,真就不会太难受。

裴宗雅却趁着司锐自己掰穴眼的机会,直接整根狠狠没入!

猛烈地一个深挺腰,青筋虬曲的肉棒全部捅进少年发育不良的幼穴,熟李般的阴茎头冲着骚点碾过去,把细嫩的甬腔烫开一条软路。

傻乎乎打开身体的少年哀声尖叫,痛得胸口跟着打怵,好半晌才发出细碎的哭腔:“……别插,别插!好疼好难受、屁股坏掉了……你说轻点的……”

“少做梦,我骗你的。”

裴宗雅却操的更狠,惯常温柔带笑的语气突然低哑,莫名多出一股狠劲儿。

他强按住司锐的腰肢,不准乱扭,反而往自己胯下拖送,鸡巴蛮横的熨平甬道里的每处肉褶,根部牢牢堵住小屄出口,将可怜痉挛的穴眼撑得发白。

这根家伙就是为了操爆司锐才长的,才不给什么机会适应!

司锐被诱哄着吃进整根男人的大鸡巴,死都无法挣脱,痛苦地胡乱言语:“啊,啊,射进来了……”

裴宗雅忽然被这句胡话惹笑了,那股要操死他的凶劲收敛几分,还算温柔的亲亲他冷汗浸透的额角。

“——还早着呢。”

为了干死司锐才充血勃发的雄性阴茎哪里这么容易满足。

裴宗雅前后挺动着结实的腰,腹肌愈发分明,清晰流畅的人鱼线从腰侧延伸至胯下,男根啪啪的撞上少年没几两肉的细瘦胯骨。

司锐的水多,但穴里太窄,像个袖珍的小肉套子艰难裹住他的分身,紧绷绷的。

明明之前操过那么多次,也没操成他的形状……

裴宗雅的鸡巴拔出来一丁点,再次凶悍地完整插入,下体相连处传来的压迫感稍微松快了些,那个吃痛就收缩的娇气肉屄逐渐被撬开了,居然开始柔柔地吞吐他。

低头去看,司锐懵懂地半张着嘴巴,唇角溢出一片濡湿的唾液,竟然还在下意识吐气放松。

他的手依旧压在自己张开的腿根底下,软趴趴的十指按不住湿滑屁股,在男人用力顶胯时,又小心翼翼的托住两边臀瓣。

小家伙被顶得魂都飞了,似乎没听见那句坏心眼的骗人说辞,还愿意捧屁股给男人肏。

真是乖死了。

裴宗雅的心脏差点融化,亲昵地蹭了蹭司锐脑袋,在他红晕弥漫的脸蛋上狠狠咬下一大口。

“宝贝早这样多好。”

这段时间的床上教育颇有成效。

司锐以前就是个嚣张无度的带刺团子,最初几次操他,得先拿领结腰带严严实实地捆在床头。

哪怕手脚动弹不得,给他逮到一点机会,也要亮出尖利的犬齿撕咬男人。

直到被满满内射的子宫抽搐个不停,喊也喊不出声音,那双圆溜溜瞪人的小狗眼睛才会软化下来。

如今,这只坏蛋小狗伏在裴宗雅身下,尽力吞咽男人硕大的阴茎,屄穴快撑死了也不敢抗议——小家伙的内心如何腹诽不得而知,至少不敢再当面骂他了。

“——你他妈吃错药了咬我干什么!”

司小狗轻飘的灵魂骤然回归身体,却一点都不听话的狠狠瞪他,枕得发麻的一只手连忙捂住牙印。

姓裴的神经病死不死啊,他都这么配合了还发疯,咬哪里不好,偏偏咬脸上!

万一齿痕到了明天上课还消不下去,他到底要怎么见人?!

一阵莫名冷风拂过裴宗雅的心脏,他倒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解开鸦色衬衫的纽扣,衣襟松垮,半露出赤裸的胸肌。

“没你咬得狠,这儿,差点连皮带肉撕下去一块,自己忘了?”

胸膛中间略靠近心脏的地方,赫然烙着一圈细长的狰狞牙印,面积不大,但当初肯定被咬破流血了,粉嫩皮肉都是新生长的。

司锐马上心虚地扭头瞪地毯:“那是因为你先——”

裴宗雅立刻重重顶了一下胯。

“我先怎么了,嗯,是这样操你吗?”

他突然加快抽插,殷红的阴茎柱身又涨大几分。

仿佛司锐的小穴弹性有多大,它就能勃起多粗,就着淅淅沥沥涌出的骚水,大开大合的拔出来再肏进最深处。

两颗饱胀的雄性睾丸坠在外面,沉甸甸的拍打着司锐下体,由外向里的折腾他。

淫靡的啪嗒水声从身体交合处一路扩散至整个客厅,满室活色生香。

“嗯……呃啊!慢一点,别顶那里!我要漏了,上次就弄得很疼……”

司锐眼前天旋地转,被迫随着他的进攻上下颠动,难耐的红晕从脸颊烧到耳朵。

雌穴不听大脑使唤了,之前裴宗雅拔出手指,它就馋得一翕一张,得了方便,更是急不可待地咬住男人的鸡巴开始吮吸。

泥泞的会阴被捅得像玫瑰花芯一样凹进去,裴宗雅那根家伙的冠状沟尤其深邃,堵进肉腔,满满地舀起淫液进出插弄,撑得司锐小腹饱胀。

裴宗雅俯身压住司锐裹在卫衣下的胸膛,分开的手臂撑在他肩头,喘着粗气问:“里面没坏,只是你那个爽点硬了,能感觉出来吗?”

那一小块漏电的媚肉和阴蒂一样,快感来了便会勃起发硬,而且比司锐更加诚实,不用男人刻意翻开花穴褶皱,它自己便会鼓出略带粗糙的肉颗粒,抱着雄性的鸡巴来回滚动。

裴宗雅在穴内高速抽插片刻,刚要拔出,长在前壁上的敏感点就讨好的沉下来,全然不顾主人已经变得多么淫浪,巴不得被男人的阴茎干坏。

后腰传来一波波收紧的快感,裴宗雅感觉前面那个食髓知味的小洞在死命抽他的精。

太爽了,太爽了……

男人紧实的大腿肌肉带动腹肌,插弄快得掀起一阵风,一下下杵着雌穴那块淫肉,给它吃足阳具分泌的前液。

“啊……我要,要……要……!”

司锐禁锢在男人的臂弯里,沾染苦涩桃子香味的男人衬衫遮住眼帘,他什么都看不见,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他弓起腰剧烈地打着摆子,腰侧的肋骨根根分明,被白皙皮肉包裹着,好像也要跟随身体阵阵跳舞。

裴宗雅知道他快爽疯了,又一个用力深挺:“都这么伺候你了还要什么?”

突然,司锐全身猛地一抖,发出咯咯的嘶哑气音,喉咙和小穴一样收紧了,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掌同时掐住,爆炸般的快感铺天盖地冲击全身。

痉挛的甬道疯狂抽搐,穴眼哗啦淌出大滩水痕,窒息一般绞紧男根,把裴宗雅半褪的西装裤喷湿了一大片!

他被刚才那下撞到高潮了……

哪怕此刻裴宗雅松开手臂,司锐也不会动弹了,彻底瘫软在沙发里,只有穴眼机械性地收缩时,四肢才会颤悠悠的抽搐一下。

“……”

良久之后,司锐嗬嗬的吐着热气,汗水淋漓的胸膛急剧起伏,终于从失神的快感中缓和过来。

“这就去了?”

裴宗雅放慢挺腰的速度,阴茎慢慢搅动着穴内,尽量延长司锐高潮后的甜美余韵。

无须他自己动,那个谄媚的小肉套子就会一张一弛地吞人,像要把他的睾丸也吃进去。

所以不着急,还是让小家伙多舒服一会儿吧。

“……”

司锐一声不吭地扭过脑袋,额头抵着宽大的沙发靠背,一下下磨蹭。

明明爽到了也不说,真是狡猾的反应……

裴宗雅勾了下嘴角,空出一只手,摸到卡在座位缝隙里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他今天本来挺烦躁的。

下午打训练赛因为一点破事差点跟人闹翻,后来虽然消停了,但裴宗雅依旧不痛快。

回家路上才给司锐发了条短讯,强迫小家伙十分钟内把自己的穴操开。

不过司锐会乖乖扩张并窝在他怀里高潮,这个事实让裴宗雅心情不错,他又可以伪装出一贯优哉游哉的轻浮假笑,专心享受这场性事。

……直到他发现,拱来拱去的司锐其实是想从自己的臂弯底下爬走。

高潮后的少年相当卖力的向上咕蛹,脑袋执拗的去枕沙发扶手,哪怕让情热抽空力气,屁股里的男根也被偷偷摸摸的吐出一截了。

裴宗雅立刻冷脸,钳住他的腰:“去哪儿?”

“嘶……”

司锐轻轻动了下身体,倦怠地愣神许久,完全不走心地反问:“还没结束啊?我以为可以回宿舍了……”

“——小崽子盼着我早泄呢!?”

裴宗雅咬牙切齿的把他拖回来,将还没发泄的昂扬性器整个捅进去。

他就是太惯着司锐,居然还想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冷不冷!

单纯为了延长小家伙快感的轻缓肏弄没有了,裴宗雅满脸阴沉,一把扯开司锐上半身仅存的橘色卫衣,粗暴地掀过头顶。

把司锐剥得全身光溜溜,可以正式享用这块挨操都不老实的点心了。

勃起的鸡巴顶进骚穴后再没拔出来过,刮碾着不堪重负的敏感点,又催出一滩淫水,仿佛把它在里面碾平碾烂了,司锐才能永远乖下去。

“唔嗯!太快,哈,太快了,那我我我等下再走……”

司锐在厚衣服里闷了一层汗,手臂从绞成一团的长袖里挣脱出来,冷飕飕的,慌忙抱在胸前。

他还没有完全从汹涌的情潮下恢复,生嫩乳尖让凉空气一刺激,在胸前缓缓挺立,淡粉的小肉粒被手臂蹭过,勃起得更精神了。

裴宗雅此刻最听不得那个“快”字,强行拉开他的双手,下死劲咬了一口发骚的奶子。

刚探出来的乳头还没被抚弄过,哪会觉得爽,司锐疼得鼻尖一酸,抽噎着骂人:“破了!肯定又流血了!裴宗雅你就是小心眼,我问一句也能让你不痛快……”

他又没说不给肏,只是裴宗雅那个家伙太大,捅进刚高潮过的小穴,哪怕不动,也撑得里面满是胀痛,他想先歇几分钟都不行吗?

“……是么。”

裴宗雅舔舐着嘴里似有若无的血沫味儿,冷冰冰的冲他微笑,缓缓抬起司锐一条腿。

少年的膝盖强制向外打开,脚踝刚好够挂在高度合适的沙发靠背上。

司锐被迫抬高屁股,半截腰悬浮空中,心底划过非常可怕的预感。

这个混蛋……不会要……!

裴宗雅没有给他思考时间,居高临下地盯着司锐,半跪起腰,宛如锁定猎物的阴暗毒蛇般昂起头颈。

黏哒哒的嫣红穴眼几乎朝着天花板垂直绽开,男人挡在司锐身前,由上而下地深肏进去,简直把全身重量都压到那口淫穴上!

“……!”

司锐霎时被狠狠撞塌了腰,连叫都叫不出声,像挨了一脚的流浪狗似的吐着舌头嘶嘶吸气。

裴宗雅掐住那个花瓣乱颤的骚屁股,不给他躺下去。

绝不能让司锐太舒服了。

这个姿势方便榨干承受方的体力,稍微撞个几次,司锐就会哭喊着再度高潮,浓浓的喷出汁水,不留一丝力气跟他耍小花招。

漆黑的皮质沙发蓬软宽阔,像一张温暖的床。

司锐不堪忍受小穴近乎撑破的残忍对待,费力地弯曲手肘,想在这片沼泽般的床铺上撑住身体。

裴宗雅干就干吧,至少让他换个轻松的姿势……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天而降,沉沉压住司锐的脑袋,把他侧头按进身下那滩淫靡的体液。

厚实的沙发垫子凹下去一块,躺过的地方印着一片汗水与爱液混合的潮湿水渍,滑溜溜的。

甩不开头的司锐呜呜叫唤,呼吸之间,满是自己发情的甜腥气味。

前面的阴茎早就有反应了,硬邦邦的立在小腹前,铃口持续渗出蛋清样的透明液体。

那里始终得不到爱抚,前液积攒了不少,涨红的龟头在空中微微弹跳,抖出几滴汁水,沿着柱身慢慢淌到根部。

司锐的身体多长出一套雌穴,分身倒也能和正常男人一样勃起,但睾丸长得过于秀致,射精量极少。

没人温柔细致的撸动那根东西,他甚至什么都射不出来。

又一轮高潮漫过全身,被钳制的无法动弹的司锐再也忍不住高亢呻吟。

“啊……!想……想射,姓裴的我想射!求……”

他突然打个激灵,听见自己说了什么没出息的话,使劲咬住嘴巴。

算了,这时候求饶有什么用。

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

裴宗雅冷淡的垂眸瞥来一眼,一言不发地往穴里猛肏,好像无所谓他叫不叫床似的。

眼泪流得那么汹涌,说不定又在打什么坏注意呢。

他当然看见司锐勃起了,那枝细嫩可怜的小东西是被他一下下操硬的,和底下那个花唇红沃的肉屄一样,都是他的作品。

但裴宗雅从不伺候司锐,最多只在那根鸡巴一张一合准备吐精的时候,重重扇尿孔几巴掌,逼得它憋回去。

少年滚烫的小穴缠得愈发来劲儿了,他想拔都拔不出来,满脑子都是怎么顶着发浪的肉洞全射进去。

会客厅温暖和煦,中央空调达到设定的温度,电机制热几轮,停了又开启。

外面蓦地吹起喧嚣夜风,一片飘零的梧桐叶被狂风卷着,啪的敲打在落地窗前。

啪啪啪!

裴宗雅同时发力,绵延不绝的肉体撞击声盖过了外界一切动静。

下体快感堆积太过,司锐已经被肏的麻木了。

他现在就是个专供男人使用的飞机杯,按头圈禁在沙发角落,没有任何不挨肏的可能,怎么扭动也甩不掉折磨人的快感。

司锐迟钝地眨巴两下眼睛,咽不掉的津液满溢而出,融进身下的淫浪水渍。

搭在靠背上的右腿滑下来,软绵绵的去勾裴宗雅的腰。

“还走吗?还有力气回去吗?”

裴宗雅有点急躁地喘气,没有拒绝少年的讨好。

他很喜欢司锐现在的反应,那处阳光不常晒到的白皙腿根脱力地夹住自己,让他阴茎根部又膨大几分,情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输精管汇向顶端。

这种亲密的感觉比禁锢司锐更加满足。

他深深捣进淫穴,一直到觉得前面再也没有空间了,性器才抵住甬道尽头,精孔怒张,将浓稠炽热的精液全部喷了上去!

司锐被晾到麻木也操到麻木的身体里突然涌入一股热流……不,不是他变舒适了,是裴宗雅终于射了。

他低哑地叫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肆意乱挥,好不容易揪住什么地方,把沙发挠得吱吱作响。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王八盖子只会在他穴里射是吧!

终于,压在头顶的大手挪开了,司锐全身精力都被榨干,无精打采地歪着脖子,慢慢积攒翻身的力气,打算坐起来恶狠狠剐裴宗雅几眼。

远远地方又传来空调机制热的白噪音,低沉和缓,听起来极度催眠。

司锐蜷起身体,只想先睡一会儿。

……

发泄之后,男人才算恢复一贯轻薄自在的神色。

裴宗雅在司锐的大腿根上蹭干净分身沾染的体液,简单整理一下自己,有条不紊的拢好衬衫衣襟。

他瞥见司锐脖子上贴的碍事创可贴,已经被汗水浸得没粘性了,一把撕掉,露出底下青紫结痂的吻痕。

暖风催得全身懒洋洋的,他静默的挨着司锐坐下,仍觉得不满足,手指滑向背身对着自己的少年后腰。

臀缝那里蓄了一汪淫水,裴宗雅蘸满润滑水液,继续开拓司锐今天还没用过的后穴。

“一次,你说就做一次的。”

闭目假寐的司锐立刻咕哝着抗议,手脚并用的挪远了些。

“嗯……”

裴宗雅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继续抚弄他的臀瓣。

坏小狗果然又在装模作样,还以为真睡了呢。

那么,到底要不要遵循承诺?

他在司锐那里的信用值本就是负数,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不过总是说话不算数,少年以后就不会乖乖在家扩张好等他了。

对了,他刚才的原话好像是“‘我’就做一次”……

既然如此,今晚不管再发生什么,都不算说谎。

“滴滴滴。”

外面的玄关处突然传来防盗门解锁的轻响。

两道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有人开门回来了!

赤身裸体的司锐顿时紧张得要死,勉强躲开裴宗雅不断骚扰的手爪子,支棱耳朵,仔细听门口那边的动静。

“……今天单练打得难受死了,早知道我也找个借口提前开溜,还能坐宗哥的车一起回来。”

先说话的是个声音甜蜜的男孩,听上去年纪不大,尾调带着讨人喜欢的活泼。

后面的男人冷酷开口:“你基本功太差,别偷懒,明天加练。”

“要不要这么严厉啊队长!”

“……”

从他们交谈的第一秒开始,司锐就开始挣扎蓄力,终于撑着酸痛的腰半坐起身。

糟糕,糟糕糟糕透顶……这帮要命的混蛋东西怎么全回来了!

他们平常不是住战队基地吗???

司锐警惕地来回扫视门口的入户柜和裴宗雅,蓦地想到什么,脸颊的红晕渐渐褪干净:“姓裴的你刚才明明说——”

“只做一次,可我没说自己是一个人回来啊。”

裴宗雅故作无辜的笑了笑,将手搭回他腰间:“我答应的事到底算不算数,你还没感受出来吗?当初是谁亲口发的话,说不服就来操死你……不对,打字说的,也算你吩咐了。”

哪个神经病会把网上打嘴炮的内容当真啊!

司锐全身被无形的寒霜笼罩,低下脑袋晃了晃:“我就是开个玩笑……”

地毯上的暖橘色连帽卫衣溅了不知谁的体液,领口还扯得有点松垮,他的余光始终偷瞄向那里,突然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裴宗雅动作凌厉的把他扯进怀里,连人带衣服抱住,笑眯眯地又问。

“‘我下象棋从没输过,因为我的对手永远没马’——这句也是跟我开玩笑?”

他微笑时看起来性格真的很好,狭长的眼睫微微眯起,遮住蛇一样的冷圆瞳孔,说话节奏从容不迫,完全看不出赛场上那股疯劲儿。

司锐蔫蔫地打了个哆嗦。

耳畔仿佛响起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他甚至看见那个午后,自己精神抖擞气焰嚣张跟人对骂的样子,还是以一敌多。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他绝对、绝对不会乱说话!

三个月前,南港科技大学。

炎炎夏意尤未消退,一声蝉鸣从外面飘进宿舍楼,消散在空荡的走廊之间。

司锐两眼放光的窝在寝室里拆快递。

棕色纸箱上小心地划开口子,他从深处捧出一把蓝丝绒质感的崭新键盘,连上笔记本电脑。

暑假打工的工资刚到账,司锐狠狠心买了个种草已久的机械轴键盘,想试下手感。

英雄联盟,启动!

司锐是大一那年在室友大力推荐下才开始打lol的,他之前没玩过oba游戏,对操作一问三不知。

室友多宝鱼很热情的跟他讲解:“这就是个推塔游戏。你看,这个正方形的地图叫召唤师峡谷,总共三条路,中间隔着两块绿草地,这是‘三山夹两盆’……不对,叫上路中路和下路,还有两片野区。”

“我们五个人分别占住这三条线,去杀对面的五个人,再把他们老家的防御塔拆了,然后就赢了……很简单的!”

……简单个锤子。

后来他俩在峡谷里死去活来一下午,电脑屏幕就没恢复过彩色。

输归输,好玩也是真好玩。

再后来,司锐不光知道三条路有名字,连五个玩家也有各自的称呼。

走上路的叫上单,走中间的叫中单,蹲草丛里搞偷袭的叫打野,最下面那条路归两个人,一个负责输出的少爷adc,一个负责保护的老妈子辅助。

英雄联盟作为全球最热门的游戏之一,还带火了所谓的“电子竞技”行业——职业联赛的一线选手平均身价千万,在年轻人扎堆的地方,热度比当红明星还高。

从此以后,打游戏也算正经事了。

……就是和司锐这种底层玩家没什么关系。

他最近游戏玩得少,这赛季还没拿到灵活组排模式的奖励,先去排了一把,两秒就弹出匹配成功的画面。

“今天排得还挺快……”

司锐意外地扫了眼屏幕,发现这局五个队友里有三个都是同款id。

「超绝队长」

「超绝裴总」

「超绝可爱」

——居然遇上车队开黑了?

“超绝三人组”齐刷刷隐藏了战绩,但肯定是熟人三排,上来秒选高爆发阵容,锁了中单打野和adc的位置,ban位全空。

好利索的车队,估计不是代练就是陪玩带老板。

司锐这局又被迫补位辅助,作为一名倔强的单排上分人,他思忖片刻,抢了德玛西亚皇子。

皇子这个英雄的定位偏重开团,八百年前的版本就不适合辅助了,单排拿出来,相当于告诉队友“我不想补位我是演员”。

但他对自己的皇子有点信心,不至于沦为敌方的提款机。

游戏刚开始,司锐顿时觉得这个英雄选的极有先见之明。

「超绝可爱」拿个ad金克丝,直奔中路找两个队友快乐打团去了,一眼都没看他这个路人辅助。

司锐也没计较,正好悠闲的补兵升级。

敌方的劫却跑来下路骚扰,一套闪现接wqe的连招打掉皇子半管血,操作之犀利,看着不像低端局的本地人,肯定也是开小号的。

明明是高端玩家却跑来低段位虐菜,这种幼稚行为有个专属称呼,叫“炸鱼”。

古人云:你炸鱼,我炸鱼,青铜秒变王者局。

司锐作为这局唯一的青铜本地鱼,被劫单杀了几回,打得宛如乌萨奇倒拔垂杨柳,那叫一个艰难,只好狂按a键摇人。

【=?w?=德玛西亚皇子正在请求协助】

【=?w?=德玛西亚皇子正在请求协助】

【=?w?=德玛西亚皇子正在请求协助】

“……”

许久无人回应。

聊天框里却弹出几条最新的击杀播报。

得,遇到哑巴车队了。

所谓哑巴车队,是说有些熟人团队开麦交流,整局都不发消息告诉队友在哪做了视野敌人要去哪里,也不和路人沟通。

从小地图上看,“超绝三人组”在敌方塔下打架打得热火朝天,光杀人不推塔,辛德拉一波强控后男枪开大,直接带走对面盲僧,完美发挥出这套组合的实力上限。

3v4还能占据上风,怪不得都把劫逼到离家出走了。

司锐回城补好状态,迅速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不在下路坐牢了,他也要去打团!

辅助嘛,本来就是谁c跟谁混。

战地记者司锐蹦跶着奔赴前线,正好敌方刀妹同时抵达,他狗狗祟祟地跟在刀妹后面,敲了下r键。

皇子的r技能是跃向敌人并生成一圈障碍物,生成物属于实体,能将所有英雄困在里面。

一道360度的环形土石拔地而起,刀妹灵活扭身,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预判走位躲开了!

司锐这套大招不仅没锁住刀妹,反而误打误撞地封印了自家中单!

辛德拉困在墙内跑都跑不出去,作为远程英雄却被迫和几个近战贴脸换血,硬吃了对面一套集火,血条瞬间见底。

——中单辛德拉,立仆!

“……卧槽???”

司锐全身石化三秒,甚至没想起来重按r解除障碍。

一刻也没有为辛德拉的死亡哀悼,第二个倒下的大佬是己方打野。

男枪绝大部分技能都在冷却,辛德拉一死,他就是下个集火目标,被红方从草丛里强a出来,惨烈的追随中单回城了。

转瞬之间折损两员大将,远处的金克丝被迫交闪跑路,只剩一丝残血。

司锐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平凡的午后,他区区青铜玩家竟然凭一己之力扭转了不利的战况!

——虽说扭转的是敌军的不利战况。

陷入僵化的司锐坐在电脑前,手忙脚乱地切输入法打字:“不好意思……”

只有系统提示的聊天框突然多出三条队友信息。

【[队伍]超绝队长暗黑元首:菜就多练。】

【[队伍]超绝裴总法外狂徒:什么垃圾。】

【[队伍]超绝可爱暴走萝莉:你会不会玩游戏啊?】

【[队伍]=?w?=德玛西亚皇子:不好意思。我瞄刀妹,没想到歪了。】

【[队伍]超绝可爱暴走萝莉:你瞄的是带你躺赢的大爹喵~】

司锐心虚的一时没吭声,默默捏住拳头。

刀妹走位的时机太莫名其妙了,好像有预知能力似的,近乎贴脸的距离也能躲掉皇子开r?

这时,对面的劫在公屏上发话了。

【[所有人]炸个鱼先影流之主:刀妹开挂,满地图瞬移。】

【[所有人]炸个鱼先影流之主:刚从我旁边飘过去。】

【[所有人]炸个鱼先影流之主:我不打了。】

lol从09年开服至今,各路外挂堪比邪神打架,瞬移只是比较明目张胆的一种,刀妹八成还开了自动走位躲技能的挂,偶尔拿来用一下,才没被第一时间发现。

劫在公屏喊话之后,便退回塔下不再动弹。

跟恶意作弊的人当队友,他们这把赢了也不光彩,官方对开挂的处罚格外严厉,还可能被系统判定为同伙而一并封号。

司锐立刻中气十足的敲键盘。

【[队伍]=?w?=:看见没!我技能没放歪,对面开科技了!】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敷衍的发来一个字。

【[队伍]超绝可爱:喵~】

……太傲慢了吧!

这种故意走可爱风格的id,十个人里有十一个是大屌萌妹,司锐被他那个阴阳怪气的“喵”搞得头都大了——你们打团不推塔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认账?

【[队伍]=?w?=:键盘租来的啊这么金贵,给我道歉。】

【[队伍]超绝可爱:就凭你?】

【[队伍]=?w?=:大家小时候都吃美好时光海苔。】

【[队伍]=?w?=:错了不认的人要吃美好耳光。】

【[队伍]超绝可爱:被个换位慢成那样的儿童劫单杀三次,对面不开你也打不中喵~】

【[队伍]=?w?=:都跑路了怎么玩,下路有你黑历史吗这么不愿意待着?】

【[队伍]超绝裴总:……】

【[队伍]超绝裴总:来抓下干什么,看你送头?】

【[队伍]超绝可爱:我们打野哥身上赏金最多,你那一波天送都快把经济差送平了,这把要不是对面开了,输掉都怪你喵喵喵!】

“超绝三人组”高冷的连个视野信号都懒得发,这会儿联手怼人的速度倒挺快。

司锐往椅背上一靠,不服气的盯着电脑屏幕,琢磨如何反击。

游戏可以输,对线不能怂。

他就是看不惯这帮人仗着游戏玩得好就压力队友,有本事回王者局秀啊,来他们低端局显摆算什么本事?

遥想当年,司锐单排遇到过一个技术不错但专门搞人心态的队友,开局往泉水里一躺,在公屏打字“叫爹,不然这把我挂机”,都被他不带半个脏字的喷了回去,眼下这种情况小菜一碟。

远处兵线,突然闪过一道金红的长发倩影,刀妹肆无忌惮的开着挂跑过来了!

那个挂狗刚出现时还在角落,身形微晃,仿佛只是网速不好的卡顿,眨眼功夫就越至他们塔下。

司锐心底缓缓冒出一个绝妙损招。

瞄准刀妹漂移的刹那,他再次按下r键,障碍墙造出甜蜜的二人空间,把挂狗和打野男枪关在一起!

刀妹果然没错过出风头的机会,给力地输出一套连招伤害,收下男枪的人头,从地图上凭空消失了。

最后留下一句vp感言。

【[所有人]vx11567385999刀锋舞者:无敌、脚、本+vx、11567385999】

“哈哈哈哈哈!”

司锐发出缺德的大爆笑。

操作犀利的人,往往也有种莫名的骄傲。

秀翻全场的超神打野或许可以输给脚本,但被堵在自家塔下任凭挂狗为所欲为,估计气得要跳起来了!

司锐扬起唇角,不自觉露出一边闪亮的小虎牙,极其挑衅地打字。

【[队伍]=?w?=:就说我技能准不准吧。】

【[队伍]超绝裴总:?】

【[队伍]超绝可爱:!!!】

【[队伍]超绝可爱:啊啊啊这个号脏了啊啊啊不要把我也跟挂狗关一起啊啊啊丢死人了!!!】

【[队伍]=?w?=:怎么不喵了?】

【[队伍]超绝裴总:再r试试。】

【[队伍]=?w?=:试试就试试,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因为键盘在我手里摩拳擦掌手已经放在r上了】

【[队伍]超绝裴总:刚查了下你战绩,青铜胜率31%,定级赛八连跪,现在删号滚还来得及。】

【[队伍]=?w?=:胜率高你也是个搞代练的。】

【[队伍]=?w?=:林北下象棋倒没输过,因为我的对手永远没马。】

【[队伍]超绝可爱:……】

【[队伍]超绝可爱:快道歉。】

【[队伍]超绝可爱:不然你完蛋了喵。】

谁给谁道歉啊?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网线,这帮狗代练还能找上门把他揍一顿?

司锐埋头咔咔打字,刚拆封的宝贝键盘太好用了,机械茶轴的敲击声清脆悦耳,按下去带来微微的段落感,爽弹得恰到好处。

手指快乐得上下翻飞,几句没过脑子的挑事发言便送了出去。

【[队伍]=?w?=:就不。】

【[队伍]=?w?=:你算什么东西。】

【[队伍]=?w?=:不服来干死我啊嘻嘻嘻,你爹等着呢!】

爽耶——!

司锐发完最后一行字,眼疾手快的退出游戏。

愣着不跑干什么,他只有一把键盘,对面可是有整整三把,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轮到他吃亏了!

取得对线胜利的大功臣键盘静静躺在桌上,司锐爱惜的擦去空格键上几乎看不出来的指印,用手机拍了张高清特写,把照片发给室友。

【`?w?:看我新买的键盘!】

【`?w?:刚去试过一局,手感无敌。这把排到的全是峡谷大哥炸鱼,几个代练敢跟我装,被我挨个收拾了。】

【多宝鱼:别说这星空蓝涂色挺漂亮。】

【多宝鱼:是岛神推荐的那款茶轴不?我也一直想买来着。】

【`?w?:yes!】

【多宝鱼:快扶哥起来试试!】

【多宝鱼:不过我得晚几天返校,估计赶不上正常开学了。】

【多宝鱼:家里二姨要结婚,得给她捧花去。】

【`?w?:诶?上学期你二姨不是结过一次婚?】

【多宝鱼:她又换了个新的。咱二姨的梦想就是那句经典梗,“我同时跟八个男的结婚,而且同天办婚礼,我就是要让你们羡慕”……】

【`?w?:……】

【`?w?:二姨还挺有人生追求。】

【多宝鱼:总之大课点名先拜托你了,兄弟!我忙完马上返校,等我回来再给宿舍大扫除啊[鞠躬][鞠躬][鞠躬]】

【`?w?: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多宝鱼:义父!!!】

【`?w?:嘿嘿嘿。】

司锐嘴角一勾,有点好笑的认下这个干儿子。

良好的室友关系,常年呈现出薛定谔猫般的量子叠加态,有时是兄弟,有时是父子,还有时互为父子。

只会在求人办事时才坍缩出一个确定结果。

秀完新外设的司锐放下手机,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

他点开浏览器,从常看的直播平台上找了个轻音乐自习室挂着当bg,转身打扫快递箱里拆出来的泡沫纸。

凤梨tv的主页花里胡哨,右边一列显眼的推荐栏,各个分区热度飙升的新主播才有机会登上这个推荐位,30分钟一换,此刻刚好轮到游戏专区。

lol区推送的高能新人,直播间封面是个戴粉色猫耳发箍的金克丝,肩上扛起鱼骨头火箭,冲屏幕外嚣张大笑。

下面一行小字。

【well、菲尼克斯fk正在直播】

……

“我的连胜局没有了啊啊啊!”

菲尼克斯一把薅住面前的赛级电竞显示器,震惊地摇晃屏幕:“……断了,整整一天的连胜记录断了!都怪那个喷子,不对,怪那个挂狗……不对,还是要怪那个喷子!”

他拧起眉头,精致忧愁的像个小姑娘,手上却快把显示屏外壳掐出裂痕。

直播间的观众萌翻一片,满屏都是弹幕和礼物特效。

【菲尼别摇屏幕了快摇我!】

【宝宝好可爱斯哈斯哈!】

【这颜文字也太狂了吧他知道自己在喷谁吗?】

【哈哈哈哈今天的组排有意思[用户打赏了2个八尺玉烟花]】

【开挂狗biss!】

【新观众,不懂就问,这位就是今年的新人王?】

【没错!】

【俺们战队的新adc,选手名fk,要不是没到平台规定的最低年龄早就入驻啦。】

【蹲了一天直播笑嘻了,我看well粉也以后别舔着脸吹什么lpl第一豪门队,纯纯靠钱砸出来的,还不是只会炸鱼和媚粉?】

【看不惯还在这直播间挂一天,该说你贱还是爱得深沉。】

【你砸钱砸个春季赛冠军给爹看看!】

【菲尼忘记卖萌啦!说好今天的首播福利是在每句话后面加个“喵”呢?】

【走过路过可以点个关注,菲尼宝宝今天刚满~十~八~岁~】

“喵。”

菲尼克斯低气压的应了一声,头顶的毛茸茸粉色猫咪发箍在空中左摇右摆,猫耳朵尖慢慢耷拉下来。

这是他第一天开播,特意戴了可爱的猫咪头饰,还拉上队里人气颇高的中单yiye和打野zong,三人打灵活组排。

lol的排位赛最多两人组队,灵活组排的人数限制少,就是匹到白银还是大师全看系统如何抽风。

菲尼克斯还提出一个非常邪恶的打法,他们只打前中期,发育起来就去拿人头,直到将对面杀得自闭投降为止。

一个连续排到他们好几把的艾克绝活哥被打得道心破碎,连发三个哭脸发誓此生再不玩组排,节目效果一流。

——但是刚才,闪闪发光的连胜战绩破灭了。

他的对手丧心病狂的开挂。

他的队友得理不饶人的开喷。

己方上单见少了个人,见风使舵的开摆。

他们三个不想跟脚本怪浪费时间,被迫提前投降,结束了这场幽默对局。

官方的反外挂检测系统非常给力,刀妹那边的五个人不管开没开挂全部封号。

但菲尼克斯一时竟判断不出那个颜文字id的菜狗和脚本狗谁更可恶!

他抬眼看了下直播栏上方的的累积热度,即将突破500万,没法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骂回去,只好任由那个把他们坑到团灭的菜狗在聊天框里上蹿下跳。

……这仇没完!

乖巧妹妹头的短发少年闷闷地生了会儿气,扭头望向左手边。

“一哥,继续打吗?”

旁边并排坐着中单yiye和打野zong。

“刀妹的基础移速就不对劲,这都没看出来,你还认真了。”

宁一野挪了下电竞椅,伸手过来掰开猫耳弟弟手里的显示器:“我冲韩服分,低端局混多了操作容易融入段位。”

well战队不愧为国内联赛名列前茅的土豪队,训练室五台顶配电脑按比赛座次一字排开,中间留有不小的空当,确保队员直播时不会相互打扰。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却轻而易举地靠近旁边ad的机位,将显示器安放回原处。

桌面摄像头映出男人冷峻如墨的侧脸,菲尼克斯的直播间弹幕顿时多到爆炸。

【啊啊啊一爷!!】

【菲尼宝宝挪下摄像头!让我再看看一爷!】

【一爷怎么不开播?我在菲尼和裴总两个人的直播间左右横跳像只猴子。】

【好久没看到一爷了,要不是今天跟菲尼连麦都蹲不到你。】

【一爷最近还冲国服分吗?】

【队长大人好有威严,fk一下就坐直了。】

【well今年稳进s赛,听说俱乐部给的奖励是让一爷和裴总去上几天课哈哈哈哈哈,估计这几天正忙着办手续,不开直播了。】

【什么什么?】

【让俺也听听竖起八卦的耳朵】

【你们不知道吗,电竞选手人均辍学儿童但well中野是正了八经的大学生哈哈哈哈,南港科大的。】

【什么?我喜欢的选手竟然在我隔壁学校?!】

【一爷劝学】

【二爷劝退】

【前面的别跑,裴总肯定拿小本本记你名字了!】

英雄联盟的职业比赛有条近乎公认的定理,lck韩国赛区盛产中单,lpl国服赛区盛产打野——能在全球总决赛上秀身法的国服野王多少可以数出几个,至于实力比肩lck四大中单的自家中单,几乎没有。

well的队长yiye却是例外。

他的中单打法灵活得独树一帜,第一年进总决赛就打破了国服只会围绕adc玩四保一的刻板战术,足以和号称第一赛区的lck碰一碰硬。

脱颖而出的天才大多沾点怪癖,这话倒是没错。

宁一野打游戏有个习惯,默认屏蔽所有人发言,对局的聊天功能对他来说就是个纯摆设,最多发几条快捷指令通知队友来打配合。

直到刚才那把惊为天人的低端局——

这位王牌中单估计是人生头一回解除聊天屏蔽,主动输入“uteall”,只为送给皇子四个字,菜就多练。

“一哥稍等,我开下加速器。”

菲尼克斯强行拉着队长炸了一下午鱼,知道不能再胡闹,听话的退出游戏客户端。

训练室左起的第二个机位突然有人说话。

“这个月直播时长混够了,我先下了。”

打野裴宗雅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语气轻快带笑,友好的跟自家直播间的观众打完招呼,直接切了主机电源。

强制关机的电脑发出一声可悲的断电音。

光速下播的裴宗雅瞬间变脸,面无表情地摘掉耳机,重重丢向旁边。

显示屏漆黑一片,那些嚣张的话却仿佛还在他眼皮底下狂跳。

狗东西赛脸嘲讽还联合外挂坑人是吧。

不服就来干死你是吧。

……行,这话他记住了。

裴宗雅打开掌上英雄联盟app,想搜那个菜狗的资料,突然在查询页面顿住,问旁边的人:“……一爷,官方什么时候允许使用颜文字当id了?”

这人顶着特殊字符居然也没被封号?!

宁一野想了想:“没允许,但某些小语种的字母看起来像特殊字符,可以钻空子。”

裴宗雅服气:“……不愧是能跟职业翻译抢活的男人。”

他耐着性子一页页翻找输入法字库,快翻到尽头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只好登陆刚才用的小号,才从最新对局里找到那个坑货的id。

「=?w?=」

一张贱得神气活现的脸顿时出现在页面上。

大爷的,一个人究竟恶趣味到什么程度才会花精力鼓捣这些东西?怪不得操作垃圾!

裴宗雅盯着弱智id冷笑一声,左耳上的细碎红宝石耳钉倏忽流光溢彩。

宁一野正在等韩服大师局的排位,听见那声杀气四溢的轻笑,淡漠地瞥来一眼:“明天开学。”

“我先找个人。”

裴宗雅捏紧手机,掀起一阵风走出训练室:“……溜的倒挺快,我还有句话要给他。”

狗崽子发出的每行字都像个炸弹精准引爆他所有雷点,最好烧高香保佑自己永远不会被找到。

……

司锐拎着汉堡可乐一路晃进寝室。

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他以为开学几天之后室友儿子终于舍得回来上课了,换了只手拿晚饭,悠哉的按亮屏幕。

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

内容只有四个字。

【正面?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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