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努力,结果都一成不变。失败的是他,被束缚的也是他。
丹尼尔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木锥,尖端削地锋利如刃,木锥由他右手紧紧握着,然后笔直刺进了姚锦胸口。
巨大的痛从裂开的伤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身体被猛力推撞到墙壁上,整条脊柱都受不住撞击,也发出嘶哑的吼叫。疼痛感蹿至全身每个细胞,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姚锦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想这大概是对他杀害那些血族的报应,他取别人性命,然后别人取他性命,很公平,相当公平。
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甘心。
完全不甘心。
鲜血的迅疾流失,也带走了姚锦体内的力量,疲惫感侵袭上来,眼帘忽然变的很重,有种想要立马睡过去的冲动。
在这种状况下,男人捏着他下颚,碰触了他,触发他的体质,热意战胜不了痛感,姚锦扯了唇,对垂低头盯着他的男人微笑。
“笑什么?”丹尼尔心情相当愉悦,猎物已经在自己手里,随时可以开吃,也就有时间慢慢来。
姚锦呕了口鲜血,血液滚落到丹尼尔的指骨上,让男人表情一震。
像是不相信一样,丹尼尔手沿着姚锦沾满血的下颚到他修长的颈脖,然后到木锥刺进的地方。
这个血族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温度,甚至比人类还要高。
没有任何脉搏的迹象,说明他的确是血族。
太奇特了,丹尼尔觉得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幸好那个猎魔师出现得及时,没有让沃森先一步得手。人到了他手里,接下来,就只能属于他了。
丹尼尔看着雪色头发的血族眼帘一点点合上,等人身体瘫倒下去时,他一臂接住,打横抱了起来。
走出高楼天台,两名血族手下在电梯边按好电梯等着。
丹尼尔步入电梯,电梯急速下行,木锥还在青年身上,没有取下来,它的作用只是暂时封制血族,让他短时间昏迷,并不能杀死血族,丹尼尔的初衷也不是要夺姚锦的命。
电梯里灯光明亮,之前楼顶上光线不怎么好,丹尼尔垂下眼睛,仔仔细细观察合眼的血族。
不得不再次承认,青年血族有一张相当漂亮的脸,就是因为这张脸,让丹尼尔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没有下令杀了他,而是自己亲自动身,前来抓人。
他安静沉睡,犹如纯洁的天使,脸上身上的鲜血没有带给他一点污秽的感觉,反而将他衬托地更加圣洁光耀。某个瞬间,看着他殊色的容颜,丹尼尔觉得自己死寂几百年的心,好像也起了丝波澜。
这种情况曾经也不是没有过,丹尼尔并不是生来就是血族,数百年前他也做过十几年的人类。
真是奇特,已经忘却很久的事,再次从记忆里蹿了出来。当时因为什么而心弦波动,让丹尼尔具体回忆,是回忆不出来了。那种感觉历历在目。
如此的话,你就真的不能逃了。
电梯门打开,一名手下快速跑至停车场,将私家汽车开到酒店正门,丹尼尔抱着人等在那里。
手下想从丹尼尔臂膀中接过血族青年,丹尼尔给他一个凉凉的目光,手下被钉子给定住了般,等人都全部上车,车门关地砰响,才惊醒过来,随后绕到驾驶位,坐进去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一直到回到丹尼尔的私人府邸,那名手下也没敢往丹尼尔怀里的人看过一眼。
城市的另一边,在姚锦离开后,西蒙躺下,但就像是喝了十杯热咖啡一样,睡意彻底和西蒙诀别。
西蒙跟条咸鱼一样,从正面躺,到左躺,再到右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做无谓的猜想,可满脑子都来来回回那几个念想,他去哪里了,他怎么样?他安全吗?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些问题不断轮番轰炸他,终于西蒙再也躺不住,噌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直接套了件外套,快速换好皮鞋,拉开门就走进了黑夜里。
走上姚锦身影消失的那条道路,但几分钟后,西蒙孤身站在了一个大的四字路口,他看了看前面,又转目看向左右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