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盯着滚落了一地的玉露团子,心口不觉升起一股名为可惜的情绪。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王沢的问题,而是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厨娘。
语调平淡,听不出多少情绪,可话语里却没有多客气:“府里下人各司其职,主子谈话同你有何干系,何至惊慌失色如此,罚你半月俸禄,可有不服。”
“多谢沈娘子!”
厨娘慌忙叩头谢恩。
府里一众下人,除却跟着主子爷从长安城来的,其余卖身契都在管事的手里。
她打翻贵人的糕点,换做是旁的脾气不好的主子,甚至可以一句话发卖了她,打上几板子都是轻的,只是罚了半月俸禄,她自是感激不已。
“再去做一份过来。”
“是!”
李劼看的越发入迷,海棠姑娘便是生气发落下人时,都这般好看!
不过,兄长是怎么回事,这般小事还要海棠自己来处理,换作是在齐王府,这般毛手毛脚的下人,他早就叫人牙子来发卖了去!
哪须累的海棠亲自受气。
李隐同样赞赏地看着尽欢,女子心善是好事,可要看,这善字用在何处。
皇家女眷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倘若哪个下人犯了事,主母都予以宽恕,后宅如何安宁,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
欢儿这般行事,便恰到好处,雷霆万钧,却又点到为止。
不过,倘若是他,这第一次立威,一定会比欢儿做的更狠些。
让万人喜欢,不如让万人害怕。
后者远比前者有用。
尽欢处理完这事,才慢吞吞地抬头看向王沢:“吾曾真心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