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中气足得很,扯着嗓门骂我,说和她争唯一的孙子。你知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奶奶一块留在秋田蒲,我和你婶婶还年轻,照顾得过来。谁知道,老人脾气大得不行,不仅把你带走了,连老李的骨灰也一并搬回了老家。”江卢文说着有些动情,眼睛泛红。中间的两个人开口劝说,江卢文打断他们:“你们别吵,你们不明白我和老李感情多深,这十年来我心里多愧疚。电话是我打的,他们夫妻是被我害死的!”
江婶连同江芝芝都出声制止。江芝芝起身走到江卢文身边,在他耳边一直轻声说着什么,好一阵,江卢文又笑起来,说:“还是芝芝懂事,你小时候像个男孩子,我和你妈妈一直以为你长大嫁不出去,没想到,现在都要当妈妈了。”说完又大嚷着要找杨怀说话。
桌上又恢复了嬉笑轻松的气氛,刚才的一幕被众人有心带过去,再没提起。
江临临离开座位,走到小吉身后示意他跟他出去。小吉疑惑,跟在江临临身后走出包厢。
他们一直走到了这条长廊的尽头,尽头有扇窗户,窗外是一个人工花园,花园内修了一个喷水池,几只水柱对着水池中央,碰到雕塑复又顺着流下,流回水池。就是那一池子的水,不停地喷出、落下、喷出、落下,像在演一出自导自演的戏,不知疲倦。
江临临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小吉,他在小吉耳边说:“小吉,你是我们很重要的人,你是我们的家人,你就和我和芝芝一样。”
小吉问:“家人吗?”
“嗯,家人。”
江婶在包间注意到江临临和小吉的举动,她对江芝芝说:“临临和小吉前几天闹矛盾了,你出去看着点,这会别吵起来。”
江芝芝一边往包间外走,一边嘀咕:就小吉那性子还能和人吵架啊。推门走出包间,左右张望了一下,江芝芝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若有所思了片刻,退回来,关上门,对江婶说:“没事,正说着话呢,别担心。”
江临临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他感觉他和小吉的体温融为一体,小吉说了一声:“江临,我好像醉了,我们回去吧。”
江临临放开了小吉,小吉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通红,从脖子爬上了脸。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带起了酒气。江临说,嗯。
酒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散,江临临掺着喝醉的江卢文上了车,刚关上车门,江芝芝疾走过来,说:“杨怀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出差,我今晚睡秋田蒲,和你们一块走。”说完拉开车门挤了进来。
江卢文在前座,对刚坐进来的芝芝说:“芝芝,你走路不要那么急,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江芝芝说:“爸,你放心吧,我有数。”
江卢文又说:“芝芝,等你孩子生下来,我在家给你带小孩怎么样。”
江芝芝说:“爸,你得了吧,你员工怎么办,刚升的厂长,这就要做甩手掌柜了?”
江卢文笑起来,说:“不做了,累得很,带孩子多好,自己家的孩子,越带越亲。”
江芝芝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厂长把。”
江卢文没有再说话,睡过去了。
江婶笑了两句江卢文,又说:“这喝了不少酒,明天起来又该难受了。”
小吉看向窗外,车窗倒映处江婶和芝芝的身影,这是家人的样子。
回到家,众人安排好江卢文睡下,坐在客厅聊天。外面忽然卷起狂风,时不时地两声闷雷。“要下雨了啊。”江婶说着,走上阳台关好窗子,以防衣服被打湿。
“白葵一到夏天,天气就容易作怪,天晴的时候热死人,下雨从来就没有小雨。”江芝芝说。
“更别说打雷闪电了。”小吉接嘴。
“下点雨也好,这天都快热死人了。”江芝芝说,“江临,你也别回虹湾了,路上被雨截住多倒霉。”
“嗯,我今晚住这,和妈说了。”
“多难得啊,我们家四个人多少年没一起睡过这了。”江芝芝说,“小吉,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没回来,江临是不会住秋田蒲的。”
“怎么又扯上我了?”小吉说。
“在江临面前,我们家还没有人面子能比你大。”江芝芝说,说完忽然摸摸肚子,“诶,动了,动了。”又拉着江临临和小吉摸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