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落上了锁。
老人们互相之间无人交谈,各自沉默着麻木的展开铺盖,在黑暗之中蜷缩起身体,准备尽快进入梦乡。
新人们聚集在角落,黑暗激发出人心底最本能的恐惧,熟悉的人相互依偎,从彼此身上汲取勇气。
人的低语轻得像一阵窃窃的风。
“……动手吗……”
“……再等等……”
“……谁去……”
“……照原计划……”
“……能成功吗……”
“……万一……”
“吵什么吵?!”
悉悉索索的动静惊扰了守夜人的神经,他坐在台阶上,向发出声音的新人们厉声喝骂。
“md,有觉不赶紧睡,作死啊?!大晚上的你们睡觉老子守着,你们还有意见是不是?!我看看谁在聊天,都tm给老子闭嘴!”
面对能力者的怒火,老人们像受惊的鱼一样不安的动弹了一阵,新人们也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都不敢吗,那就我来吧。”
忽然,黑暗和涌动的潮水般不安的沉默之中,一个称得上迷人的男人的声音忽然清晰的说道。
见有人胆敢公然违抗自己,守夜人按亮了手电筒,明亮的光柱向语声传来的方向扫去。
“m……”
出口的脏话成了他最后的遗言,很轻的噗嗤一声响,昏暗中亮起一点火星,守夜人茫然的低下头,视线尚未触及左胸口忽然多出的黑乎乎的血洞,就失去了力气,茫然的栽倒在地。
手电筒掉落到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了两滚便不动了,光线照亮了守夜人苍白的脸,和逐渐在地面漫延开来的猩红血液。
“看吧,很简单的。”
黑暗中,那个悦耳的男声再度响起。
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在昏暗的环境下本就看不清脸,这一下几乎将脸完全遮住的男人将装有效应器的步/枪斜倚在肩上,面对着黑暗,也像是面对着珍爱的心上人,温软柔和的开口。
“能力者也是人,你们也是人,他们把自己当成狼,你们当成羊。你们呢,真的变成了温柔乖顺的小羊羔,只会咩咩咩叫着吃草,等待哪一天被恶狼一口咬断咽喉?”
人们终于反应过来,眼看就要有人发出惊呼,看不清脸的男人摘下了□□,枪口按在一旁的棉被上,又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被棉被闷住,声音不算响亮,却足以让所有人明白男人的意思。
“想惊动外面那些……尽管扯开嗓子高声喊。”
漆黑的枪管在应急灯微弱的光芒下闪着寒光,枪口瞄准人群,缓慢的移动着。
人们噤若寒蝉,老人们茫然而麻木,新人们震惊又疑惑。
“你是谁?!”
车队安排好的负责人终于从冲击中回过神,打量着面前似乎也是车队成员的男人,犹豫着试图确认对方的身份。
然后,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调转,对准了他。
“干好你该干的事?”男人扶了扶帽檐,似乎是笑了笑,眼中闪烁的光芒比枪口的冷光更令人胆寒。
负责人的一只手放在后腰,也有一把枪藏在他的外套下面,但面对眼前的男人,他完全不敢将枪□□。
“干好你该干的事。”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变得强硬,又重复了一次。
他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