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
“十二点退房,还好没睡过。”揉揉肚子,刚醒倒是不怎么饿,伸了个懒腰,他问系统,“棉花,时语几点走的?”
棉花糖回答:“早上八点十一分四十七秒。”
肖宁悲愤的锤床:“他怎么起得来,这不科学!”
棉花糖难得没有吐槽,肖宁耍完宝,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问:“棉花,你觉得时语是什么人?”
时语身上疑点太多,最直观的就是,以肖宁如今被强化过的身体素质,昨晚求饶今天睡过头,时语这要是个普通人,他就把全市的咸鱼都买回来吃掉。
“你自己看吧。”棉花糖说着,一边传输一边提醒肖宁接收早上酒店的监控录像。
肖宁闭着眼睛在脑内看完,不自觉捏扁了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水洒了一地。
把纸杯揉揉丢了,他掏出了跟烟,推开窗户,站在高楼呼呼的凉风里吞云吐雾。
抽完第三根,肖宁狠狠掐灭烟头,对系统冷笑:“棉花糖,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画面里的……那种怪物?”
“诚如宿主所见,您生活的世界在今日凌晨突发异变,迎来了世界末日。”棉花糖外强中干,开头的语音还很平静,到最后几个字忍不住抖了抖。
肖宁又点了一根烟,笑了笑,语声轻飘飘:“怕什么,我又没生气。”
啪嚓摁亮打火机,肖宁慢悠悠的说:“我是那种会迁怒系统的宿主吗,再说,你有什么错呢?那些末世虽然跟地狱一样又危险又残酷,但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要不是遇见你,我现在尸体都凉了。”
棉花糖轻声喊:“宿主……”
“我没事,”肖宁把手搁在窗架上,看着楼层间的疾风吹散烟雾,把烟头燎得火红,“几十次末日,上百年,你看我后来多厉害啊,什么丧尸啊,变异兽啊,宰着跟玩儿似的,根本没什么难度。我都不记得第一个末世时我到底多艰难才存活下来了,却一直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我瞒着孤儿院在小作坊找了份工,起早贪黑忙活了一个月,比谁都勤快,结果下个月领工资的时候,只有我没奖金……因为年纪小,没身份证,被欺负了也跑不了。”
他说:“那时候我整天想,我不会一辈子都受这种委屈,好好读书,找份好工作……结果,一晃眼就到了如今。”
肖宁掸了掸烟灰:“我一直相信我不会苦一辈子,在末世多活一天,就更加确信,我总归会回来,过上小时候梦里那样宁静快乐的日子……就像我昨晚说的,赚点钱,买辆好车,载着喜欢的人出门兜风。”
“不就是个末世吗,草泥马,听好了,草——泥——马——!!!谁都不能阻止爸爸奔向光明美好的明天!不就是个末日副本吗,辣鸡地图早打穿了!有种正面刚啊!”
肖宁逆风狂吼,烟气呛进了肺里,他大骂着mmp扶墙咳嗽。
顺过气,他呼叫系统:“行了棉花你也别闷声不吭装思想者了,爸爸带你装逼带你飞,看一下现在酒店还有多少丧尸?”
棉花糖:“0,刚才给你的监控只是一部分,你家大佬临走时把整个酒楼的丧尸都清理了,还顺手炸了大门和监控室,目测是为了封锁通路,防止外界的丧尸闯入。”
肖宁愣了愣,回过味来,感觉美滋滋。
还没美完呢,棉花糖又给他发了颗糖:“大佬走之前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破了你的手机锁,给你留了讯息。”
“操,我手机呢?!”肖宁左顾右盼,飞扑向枕头,按亮屏幕解锁,画面直接显示在联系人页面。
那是一页新建的联系人资料,从上往下依次输入了电话和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