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铃月可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她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了钱爷的肚子上,他笨拙的身体从未如此灵敏过,像只鸟儿一样飞出了二楼栏杆,砰地一声掉在了一楼舞台正中央。
一群舞女惊吓四散,众目睽睽之中,闻铃月从二楼飞身而下,落在了钱爷身边。
她低头看去,却瞧见了钱爷凌乱的衣领里露出了半块六角形的令牌。
有权,有钱,才能在大邑进行如此大的动作。
一切如丝线般在她心中串联,恐怕薛倚仙在皇宫之中,也不好过。
闻铃月踩在了他胸口,冷声道:“什么钱爷,敢在我面前装。”她抬脚踢在了他的腰侧,将他踹下了舞台。而后朝上方打了个招呼,示意该走了。
一行人,张扬着来,又张扬着走了。
夜色浓重如墨,大邑皇宫中,薛倚仙母妃所在寝宫正热闹着。
薛倚仙站在殿外来回踱步,她母妃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有了早产的迹象。
她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成熟女子,拉住了她绞着袖子的手。
“妹妹别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薛倚仙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神色温柔,目光如水,似乎能让一切躁动不安的东西都平静下来。
薛呈鸢握着她的手,擦去了她眼角焦急的泪水。
“陛下到——”
宫门外,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朝她们奔来。
“生了没有?”男人问。
薛倚仙摇了摇头。
皇帝看着紧闭的殿门,不断传来女人的哭喊声,眉头紧皱。
然而下一刻,女人的哭喊声消失,猛然响起的,是一群人尖叫惊吓的声音。
殿门猛地被打开,一群宫女惶急地朝外跑去。
薛倚仙看着这群如鸟兽受惊四散的人,急忙进了殿里。
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传来,令薛倚仙提起了心。
她走到屏风后,看到自己的母妃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腹部已经平了下去,却不见诞下的婴儿。
御医跪在地上出神,嬷嬷则双手揪着一团染血的红布。
皇帝上前揪起那个御医,厉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