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都带有极强的冲击性,杨晚一下子受不住刺激,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再控制不住冲到营外吐得惊天动地。
小草面露担忧,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顺气,直到杨晚缓过神来。
杨晚逃难时也见过不少血腥,可都是远远的看着,被村长他们护在人群中,只看了个大概。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血腥,
杨晚见小草神色淡定,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小草,你不怕么?
小草认真地说,看第一眼的时候有些怕,后面便不怕了。
心理素质是真好啊!
自己这反应还是努力克制后的结果,换成寻常人家的丫头,怕是要吓晕过去,做上几日噩梦不可。
小草在这方面真是天赋异禀!
好了,咱们回去接着帮忙。
小草担忧的说,小姐要不还是回去吧?我留下来帮府医大人就行。
杨晚摇了摇头,她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受不了,那伤在身上的士兵们岂不是更加难挨?
既然要研制药,少不得跟伤患接触,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且建州的安宁都是里面的士兵们用血肉铸成的,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她便做不到视而不见。
再回到收容营,杨晚的状态好了很多,学着里头的民工们给伤患清洗伤口,
伤势轻一些的伤患都不需要军医处理,由这些来帮忙的民工们帮忙就行。
里头除了杨晚和小草,还有其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更多的是年纪大一些的妇人们。
杨晚跟其中一个女孩学着给伤患处理伤口,
女孩叫小芳,十分友好的跟杨晚传授自己的经验,
杨晚问道,收容营里每日都要接收这么多伤患么?
小芳解释道,近两个月与异族的战事频繁发生,伤患就多了一些,咱们这处营地能收五六百个伤患,如今几乎住满了。
可是我看军医好像不多,这么多伤患怕是处理不过来。
小芳指了指几个寻常百姓打扮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道,
他们是各地来的大夫,战事吃紧的时候会带着学徒一块儿来帮忙医治伤患。
还有那些帮忙的婶子们,家中有亲人参军,便时常来收容营帮忙照顾伤患,久而久之也会一些医术。
那你呢?你家也有亲人参军吗?杨晚问。
小芳神色如常的说,我爹战死了,我娘身子弱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我家就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