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坐在悬崖上,对面是那条小鱼儿,她哭唧唧的,粉红色的鱼尾盘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你说,怎么办吧。”她声音显得特委屈。
我坐在地上一脸沉思者的表情:“我能知道怎么办啊?这事儿就他妈是个误会。”
“我靠,误会?这是误会?我在这连唱了四年,大学这四年我连个恋爱都没空谈,天天晚上来唱,就等这一天,你跟老娘说这是误会?”小鱼儿一脸抓狂,脏话连篇。
“其实你想啊,你就当我没来过好了。也就这么点大事儿嘛。”我始终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听歌嘛。至于像我强暴了她好几个月一样不?
她一脸被挫败的样子:“我倒也想,你要死了,这事儿才算完,不然我一辈子见水就得变成这鱼尾巴。我嫁给你,你要啊?”
我点头,这事儿挺好。
“你想的倒美,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这事我算是跟你耗上了,要不你自杀,要不你杀了我。”她一脸决绝,就两条路,绝对没其他选择。
我摸了摸下巴:“你好好的变什么人啊,变了人多没特色啊?这样多好?”要我自杀?没可能,要我杀人?我他妈连只鸡都下不去手。
她一指自己那条我认为绝对美丽的鱼尾巴:“你懂个屁,我这样怎么生孩子?我家都是一脉单传,一辈子就能生一个,我不能生了,妈的,美人鱼就绝种了。难道要老娘嫁条河豚啊?你个流氓,摸我干什么?”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她的鱼尾巴,冰冰凉,摸上去滑溜溜的,还没有鱼类那种腥呼呼粘嗒嗒的粘液。
“那你平时不是有腿么?这是你的牛仔裤吧,哎哟一尺七,身材挺好。”我从她刚才坐的地方摸出一条牛仔裤在她面前抖搂抖搂。
她奋起想抓,但是在这她那条鱼尾巴显然是不够灵活。
“你快还我,你要脸不要脸,拿个女生的贴身物品乱玩,你要喜欢我送你几十条,前提你先自杀,我到时候烧给你。”她抢不到,只能用凌厉的语言攻势来攻击我,而且始终都不放弃要我自杀的念头。
我没搭理她,继续抖着那条牛仔裤,抖着抖着,从裤兜里掉出一个白色的团团,我捡起来一看,是条少女型的棉质小内裤。那一刻我承认,我确实脸红了。
她看着我把她内裤给弄出来了,那眼神绝对是要吃人的,我只能红着脸把她的原味小内裤给塞回去,然后把牛仔裤也还给她。
“好吧,你现在看也看了,闻也闻了,我这么漂亮是吧,你也该知足了吧,你赶紧去死去。”她抱着牛仔裤,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我怎么就看了?我怎么就闻了?我就那点出息?妈的捡条内裤我还闻闻?这他妈什么世界啊,还有这样的,听歌就得让我去死。当心我斯巴达了你。
我清了清嗓子:“先啊,美人鱼小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儿,你要让我自杀是绝对没可能的,第二,你让我杀你也不太可能。你平时不是能变成*人么?你大学四年怎么上的?”
小鱼儿啐了我一口:“我每天晚上就这样,白天才能变成*人。你文盲啊?生物没学过?生殖隔离你知道吧?我现在跟你不是一个物种,我现在顶多算是条鱼。你没吃过糖醋鱼啊,你把我炖了,就跟那味道一样。”
我彻底斯巴达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理直气壮的跟另外一个人说,你把我炖了尝尝,就跟糖醋鱼一样。
我懒的跟她在这继续矫情了,把外衣一脱,往她的鱼尾巴上一包,然后抗起她就往宾馆走,到了那叫小李子他们一块研究一下再说。
糖醋鱼在我肩膀上不停乱叫:“你想怎么样?我跟你说,你别想把我养在水族箱里,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你这么干犯法,我打电话给警察逮你。”
见我不搭理她,她就继续说:“要不这样吧,看你的年纪也该有孩子了吧,我免费教你孩子弹钢琴,你别把我卖到那些五块钱一张票的马戏团里去啊,行不?”
“我告诉你,我爸爸可是黑社会的,你再不放我下来,我明天让他弄死你。”
“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给你当小妾,我会唱歌,我会做菜。”
“哎,你看,飞碟哎。”
“大侠,你就放了奴家吧,奴家上有高堂,下有儿女,实属不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等会儿我就变身了,我变身就跟绿巨人似的,你怕不怕?怕就放我下来。”
反正一路上这条鱼的嘴就没停过,我估计她都顶的上郭德纲了,丫不去学相声太浪费了,反正我铁了心不搭理她,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我渐渐走上了大路,人也开始多了,糖醋鱼声音也小了下去,成了低声哀求,路人看我们俩眼神特奇怪,通常这时候都是糖醋鱼给解围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谈恋爱的?”这是一个中学生好奇的盯着我们的时候。
“老公,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这是一对情侣游客好奇的盯着我们的时候。
“警察叔叔,救命呀,我老公要把我卖到柬埔寨去。”这是一个警察想过来查我身份证的时候。
我一路上要不是冷汗滴滴,要不是强忍着笑。
我悄悄问她说:“我说你嘴怎么就这么贫呢?”
她想了一会儿:“我这德行让人见了,我要不是被拉去做实验,要不大开杀戒,你说我怎么办,别以为我叫你几声老公,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欠我一死呢。我迟早弄死你。”
得,交流很吃力。干脆打个电话让她家人来接她得了:“你家电话多少?打过去,让你家人来接你。”
她嘿嘿一乐:“我一般都是用msn或者skype的,谁现在还记电话号码啊。再说我手机出门的时候忘拿了,我又没男朋友,我老爹人在美国,下礼拜才回来呢。”
我好奇的问她:“你爹是人鱼还是你妈是人鱼?”
“我妈是普通人,我老爹是。”她得意洋洋。
我一身冷汗,想象着一个身穿黑西装络腮胡子满脸沧桑而且煞气凌然戴副暴龙太阳镜的中老年大叔形象,然后再把这个形象的下半身换成一条鱼尾巴。我差点就吐了,这让我这个从小就痴迷美人鱼传说的男人情何以堪啊。
“喂,我漂亮不漂亮?”糖醋鱼可能是挣扎累了,软趴趴的垂在我肩膀上,问一些特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