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还敢聒噪?晋阳的局面,前所未有的安定了下来。
潞城太守府中,梁峰翻看着最新的军报:“范阳大营的兵马开始撤退了。”
常山郡打的极为轻松。趁着王浚身死的消息传出,由井陉和赵郡两面发兵,没花多大力气,就占据数城,驱走了幽州守军。但是王浚残存的大营始终是个威胁,只要兵马一日不退,就有出兵的可能。三四万人,夺回常山郡,甚至重新打通井陉也不算太难。那样就算不再攻打并州,只是救出被困的兵马,也能留下不少后患。
可是他们连溃兵都未整顿完毕,就干脆利落的撤军。连同驻守冀州的兵马也撤走不少。就算拿不到第一手信报,梁峰也清楚这是为什么。
奕延得手了!
深入幽州,奇袭蓟城,把后方搅得大乱。如此一来,刚刚丧了主帅的嫡系心腹哪还能坐得住?就连那些镇守冀州的兵马,也要回撤,为了即将到来的权力争斗做准备。
这一仗,打到此刻,基本就算结束了。可是首功之人,身在何处?
几万兵马蜂拥而回,奕延他们还能顺利撤出吗?然而现在的情形,就算自己想要出兵去迎,也不可能做到。奕延回撤必然不会再走老路,甚至要绕过冀州北面那几个被占领的郡县,避开敌军。这一路足有千里,如何能接到人?
没法接应,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待在上党,等他回来!莫名的,梁峰觉得奕延不会回清河,也不会去邺城。他会直接通过陉道,返回上党。只要他能回来……
“增兵邺城,时刻留意滏口陉。若是伯远归来,速速来禀!”梁峰毫不迟疑,下令道。
一旁崔稷倒是没有反驳。现在奕延袭杀王浚,大乱蓟城的事情,估计已经传开了。再也没人会信他被人离间。由主公出兵邺城,固守司州、冀州,才是最可行的方法。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轻忽。
“镇守邺城乃是应有之义。不过王太守之事,还是要向朝廷解释清楚。他毕竟是王司徒从侄,有些麻烦。”崔稷提醒道。
奕延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竟然派人杀了王屏,彻底占据了邺城。也不知是害怕他离开后王屏出现异心,还是用他的人头来麻痹王浚。不过这人是王衍派去的,现在司马越身亡,王衍就成了朝中首屈一指的权臣。得罪了他,可有些不妙。
梁峰冷冷一笑:“王浚拥兵自重,意图趁东海王亡故时南下司州。王屏得知消息后,与之沆瀣一气,想要用邺城换取王浚重用。伯远当机立断,斩了王屏,奇袭王浚大营,方才化解洛阳之围。”
崔稷一愣,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分明是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不过一愣之后,看到座上那人冷峻表情,他就知这是主公给出的答案。给洛阳城中的天子,和那可能要执掌大权的王司徒的唯一答案。
王浚是杀了,王屏也杀了,只因这些人该杀!如今司马越身死,长安、弘农被匈奴攻占,又加上幽州大乱,还有多少可用之人?面对这答案,朝廷又能说些什么?
诸侯一言,周天子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