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道:“王彭祖麾下鲜卑兵马,又岂是虚置?而且有奕将军在侧,冀州终归还是会定下来的。”
而那时,就是两州交战的时刻了。梁峰怎会不知,并州将要面临的局面?
“各郡灭蝗行动,要早早开展。还有下月佛诞,也可趁机举办法会,安定民心。”收回了心思,梁峰把目光放在眼前。
张宾并不信佛,但是深知佛教安民,尤其是安抚胡人的作用,自然不会反对:“宾这就去办。不过有一事,主公切莫轻忽。冀州、兖州贤士颇多,且多不受朝廷征召。若是能请出贤良,方才大业可期!”
梁峰心中一跳,对了,这个时代不还有赫赫有名的击楫名将吗?他现在身在何处?为谁所用?这时代,世家腐朽是不假,但是留名青史之人,照样比比皆是。他又有驾驭这些能臣良将的气魄和才能吗?
看着面前的眸光熠熠的张宾,梁峰只觉胸中燃起了一股豪气,抚膝笑道:“孟孙提醒的甚是。当派人多多探访,求贤于野!”
张宾其实也有些顾虑,生怕有了制科这个渠道,让主公闭关自守。现在得了首肯,不由喜上眉梢:“宾当竭尽全力,为主公纳贤!”
第256章改法
听着下面奏报,王浚简直觉得流年不利。冬日败了一场,未曾从拓跋部那里占到分毫好处,反而闹得代郡人心离散,损兵折将。经过数月休养生息,他原本准备再开战事,从雁门、乐平两个方向直入并州。谁料还未开打,冀州就被流寇搅得大乱。
这可是他垂涎已久的地盘,怎容旁人放肆?王浚是准备出兵的,若是能等到丁邵的求援,更好不过。但是求援还没到,那群流寇竟然被改镇河北的奕延出兵赶走了。这羯将不是中了朝廷离间之计,叛出并州了吗?怎么还如此多管闲事!
现在,没等他压下火气,那伙流寇就飞窜到了幽州边境,险些攻入范阳。他的幽州,又岂是这群贼人能染指的?!
“速速命段务尘率兵五万,剿灭流寇!”王浚厉声道。
这兵力用来剿匪,实在是太奢侈了。毕竟流寇在冀州大败之后,剩下的可能不到一万人,哪用的着这么多兵马?
不过王浚手下皆知他的心思。派兵剿匪只是其次,重要的还是占领更多郡县。此战之后,他在冀州势大,朝廷必然要让他兼领冀州都督。如此一来,黄河以北尽在掌握。
“那奕延,也要好好盯住。若是他敢抢占常山、中山等郡,定要伺机将他斩草除根!”王浚补道。
虽然这羯奴离了并州,但是万一和梁子熙藕断丝连,岂不糟糕?听闻他已占了赵郡,若是再向北前行,可就侵占了自家地盘,怎能容他?王浚那双狭长双眸中露出杀意,冀州终归只是踏板,其后的司并两州,才是关键!
很快,段氏鲜卑大军齐出,向着胆敢捋虎须的流寇杀去。冀州再次陷入兵乱之中,然而一直在州内剿匪的奕延,并未向北面动手,而是向南进军,清缴平原、乐陵等地的兵乱。清河有丁刺史坐镇,王浚的人马倒是不敢轻犯。两支人马就这么沿清河一地,交错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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