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以为会等待很久的时候,若缳却来开门了,身后还跟着数名婢女,一起恭恭敬敬地说花慢夫人有请。
尹臻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因从来没有陌生人能够出入这傍玉阁,自己也是日思夜想了半年有余,居然真的可以见到花慢夫人了。
于是几个人跟着若缳等几个婢女进了傍玉阁,尹臻衡已经激动得不行,顾成章立即把自己调整到了打怪模式,随时保持警惕,手按在腰间的木短剑上,回头看一眼钱绣凤,钱绣凤冲他拍了一拍飞凤剑,意思是你就放心吧老娘谨慎得很!
池小荷有些害怕地拉拉北陌上的衣袖,北陌上顺势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没事的,有我在。”
若缳等人引他们上了二楼,说道:“你们进去吧,花慢夫人在里面等你们。”
几人谢过若缳,连忙入内,一进屋子就觉得异香扑鼻,屋中设着一个铜鼎,铜鼎之内笼着香,屋内陈设非常简单,简单得简直不像美人的香闺,只有一个红檀木的大桌子,桌上的笔架上笔筒中全是挂着插着长短粗细不一的画笔,桌案上摆着两盘墨迹未干的宝砚,一只白色的大大的瓷盘子,里面调着些颜色,地上丢着几个的纸团,想必又是废弃的画稿。
桌旁摆着一只硕大的青花瓷坛子,瓷坛子里面插着几卷画轴。屋内四壁上全都挂着画,除此之外别无装饰,完全看不出是女性的闺阁。
这时众人看到有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站在窗前,窗户全开,外面狂风大作,吹得窗纱四散飞舞,屋内的画也都被风吹得摇摆不定,虽然背影看不到那个女子的表情,不知为何却觉得她充满忧伤,竟让人觉得有些凄凉之感。
远处似乎有隐隐的雷声,怪云迭起。
众人也知道窗前站立的这个女子必定就是那个神秘的美人花慢夫人了。
北陌上见那女子望着远处天空中的越压越低的厚厚黑云在出神,便轻轻唤了一声:“花慢夫人!”
那女子被这么一唤似乎回过神来,身子微微一颤,知道在等的客人来了,于是慢慢回过头来,可能是因为天气恶劣窗外河上并没有来往船只,也就不怕窥探,所以花慢夫人并没有穿着传说中的黑色纱衣,而是一身半新不旧的淡粉色长裙,脸上也没有带面纱。
众人一看花慢夫人的真容,都倒吸一口气,正如同尹臻衡所说,真的是难画难描,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双眉微蹙神色忧郁,看了让人不知缘由便心生怜悯。北陌上心想道,难怪明末的那个大才子冒辟疆后来和友人形容绝色美女的时候说妇人以资质为主,色次之,碌碌双鬓,难其选也。慧心纨质,淡秀天然。
果然真正的美人是自有一种独特的气场,五官身段好看这一条都要为这资质让路,让所见之人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迷住了心窍。
这花慢夫人这一转过身,连池小荷、钱绣凤这样的女孩子都惊艳得屏住呼吸,深深为之着迷,而男人们都想知道花慢夫人到底为何事烦恼,不由自主想为她赴汤蹈火,尤其是尹臻衡早已痴倒在那里。
看到众人都说不出话来,花慢夫人巡视了众人一圈,认准了北陌上,说道:“你就是那位替尹公子说话的人吗?”
北陌上见问,拱手答道:“正是在下。”
花慢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恐怕,那番话并非出自尹公子之口,而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池小荷、顾成章、钱绣凤都看着北陌上,没有想到这花慢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