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滚。”范书遇忍无可忍地崩出一个字。
“我觉得我们吻技挺差的。”窦章很中肯地用一个理工男的角度来评价,“需要多练习。”
范书遇没有管他后面那句话,只是冷笑:
“不差就有鬼了。”
他又没有跟别人亲过,这么多年连恋爱都没谈过,第一次不是在危险情况下迫不得已地亲人,就被窦章深吻,能不差吗?
还是被硬捞过去亲的,能不差吗?!
范书遇不管是以前上夜校还是后来做赏金猎人,都习惯了把每一件事都做好,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评价“差”。
吻技差。
他居然还不能怎么反驳。
但范书遇很快发现,在室内的灯光下,窦章的脸色并没有他说的话那么淡定。
面前人细碎的黑发落在额前,脖子通红,连带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是红的,方才胡搅蛮缠的一顿亲后,窦章看上去就像发烧了一样,整个人都泡在肾上腺素飙升的难耐里,情绪高昂。
“.....你要不要喝点水?”范书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面前人很危险。
那种眼神范书遇再熟悉不过了,是一种看着猎物想要吃拆入伏的垂涎。
....垂涎。
范书遇放了杯水在餐桌上,而后溜之大吉地乘着悬浮梯上天花板,把自己埋在卧室里。
此刻飞行公寓内,客厅里的男人揉了揉自己后脖颈,手指被脖子上的温度烫了烫,他肩宽腰窄,腰间的口袋里还塞着出任务时习惯戴的黑手套,左侧的衣袖被撩了上去,露出精壮有力,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窦章拿起桌上的水灌了几口,压下喉间的渴和痒,意犹未尽地咬了咬嘴唇。
短而刺的黑发在光下茂盛如黑林,他随意地把碎发撩到耳后,单手插在腰上,轻轻地喟叹了一口。
.....食髓知味。
而卧室内。
范书遇用毛巾卷着自己头发,其实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无意识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思绪早就神游天外。
分明两人都是头一次,刺骨的激灵还在酥酥麻麻地流窜全身,让人止不住地回想刚才的情景。
范书遇伸出手,五指张开,他看着自己白皙如葱玉的手指,而后伸手也压了压嘴唇,唇峰触感柔软。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可是刚才不到十秒的交缠里,范书遇没觉得难受。
甚至还觉得好像有点....舒服。
接吻都是这么舒服,还是只有和喜欢的人接吻才会舒服?
是意外地因为和窦章相性相合所以接吻舒服,还是因为他其实.....也有点喜欢窦章?
范书遇忽然就迷茫了。
他咬着自己手指,盘腿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久到金发都干得没有一滴水珠,而后,他听到动静。
隔音帘还没被范书遇拉上。
高大的黑影从缝隙里漏进来,伴随着一同漏进来的低语声:
“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