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的眼神像是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谢忱眼中的茫然，他快步走上前，将江俨毫不客气地扯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青山是个男人！”

江俨脸上像是露出了果然如此，恶心且厌烦的傲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宝珠，很是好笑地笑了几声。

“这就是你的打算？”

顾宝珠咽了咽口水，妈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这样让我压力真的很大……

江俨似乎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迈开长腿挡在她身前，眯起眼看向谢忱。

“如你所见，他是个男人，还是我的手下，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能注意。”

“……”

你们怎么他妈的都在强调我是个男人！还他妈能越强调越暧昧啊啊啊啊啊啊！

顾宝珠连忙扶着沙发的靠背坐起来，湿润的水泽顺势从眼角滴落，泪痕在刺目的光线下拉长，带起一串明亮的湿迹。

似乎是对这种场景感到不适，她埋头站起身，拎起了她的背包。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江俨的视线看向她的身后，这让她警铃大作，下意识地用背包挡住了自己的屁股。

江俨加快了脚步，弯下腰，在沙发上拾起一只黑色的死虫子。

揪起来的心脏放下一半，又好似立刻被一根细线层层勒紧。

妈的！偏偏是这个时候掉出来吗！

扔下虫子的江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他的视线已经飞快地瞄准了一脸迷惑的顾宝珠。

顾宝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茫然，似乎是也对这种东西的出现感到困惑……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鲁学信那个蠢玩意儿？”江俨毫不客气地点破她的小心思，似乎是想要踩上去，但还是绕开了虫子，有些恶心地瞥了顾宝珠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

办法有用啊……肯定是去洗手去了。

顾宝珠扭头就要向外走去，看到谢忱复杂的神色时忍不住顿了一下。

“你都听见了？”顾宝珠深吸一口气，今天好累，她已经不想再演下去了。

“不管是调剂品还是什么恶心玩意儿，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活着赚到钱就好，”她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意，“即便是想要利用你，也决定要和我这种人做朋友吗？”

“嗯，”谢忱不由回答道，冲着顾宝珠展露出近似靡艳的笑意，“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反倒是能被利用，让他觉得心安。

顾宝珠愣住，苍白的脸上露出错愕。

弯，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