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商辞真的要陷害她,此刻应该寻个人将事情闹大才对。至不济也该寻个法子让皇帝也中招。而不是平白无故伤几个清流一党的人。商辞该知晓,以她的性格,即便同情心泛滥要救他们这群整日与齐国公府作对的人,也会让他们先死去活来一番。
商辞应当不会蠢到以自身性命为赌去陷害她。只是此事,实在蹊跷,不得不让人多想。
玉浅肆看向一旁:“孙医师如何看?”
“这商大人病得有些重,须得几服药才有效果。如今也不好移动,只能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玉浅肆望向伯懿,挑眉轻笑,指尖的玉里乾坤发出清越的撞击声。
余毒难清,不能随圣驾前往皇陵。陛下体恤,自然会留他在此处养伤。
脱离圣驾,便可自由活动。
可真是好巧啊。
巧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另有他事。
晨光熹微,玉浅肆与伯懿并肩而行。
“若你担心,我可嘱咐酒书留在这里,盯着商辞的一举一动。”
酒书是自己的人,与风家无关,是最稳妥的人选。
“我只是看不明白商家人,一个刻意接近,另一个却满含敌意。”
商辞此人,典型的儒生。信奉中庸之道。一个朝堂上都从不拔尖儿出风头的人,那日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名风家兵刃一事。
即便是清流一党年轻一代里最被看重的人选,即便不能扳倒齐国公府,依着商辞的本事,未来也定是朝堂上不可缺少的人才,可谓是前途无量。
可为何突然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平白招惹是非呢?
“我总觉得,商辞此人,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怪异。”玉浅肆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已快散尽的晨雾。
就像是眼前的山峦,看似山脉清晰,起伏有序。可却总有一团雾气掩遮着山坳。若是能拨开那团浓雾,便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若是要派人盯着,将他所作所为一一报给我即可,不要阻挠他。”玉浅肆嘱咐。
做得越多,才会露出更多端倪。
玉浅肆摩挲着玉里乾坤,嘴角上扬。她倒要看看,商辞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伯懿也垂眸望着那兀自转个不停地玉里乾坤。
方才商赋言语间提到的事情,想必便是她突然对朝政之事多出许多了解的症结所在。
她明明不喜这些,却费如此多心思去学.
实在是因为自己,给她平添了许多麻烦。
“阿如.”
“嗯?”
伯懿看着她扭头望过来,满目清亮的模样,万千心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没什么,这几日你辛苦了,接下来的路程你便在马车上好好休息吧,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