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幻颜的原料早就都被毁了,不可能留下分毫!”
她亲眼见过玉家密室中的那片田,黢黑残败,早已被玉临尔在临死前用一把火烧光了。
“果然,这是你们玉家的药啊。”
在他得知幻颜一事后,便一直心存疑惑。何来如此诡谲的东西。
继而怀疑,唯一有此手段能驯服苗疆的毒草者,恐怕也只有玉家了。
可这一切都是事实。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虽未明言,二人心照不宣。
“那位夫人当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些制好的药丸,为了留存知情者,有朝一日为她洗刷冤屈,利用此术换了一批人出去。”
可惜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每个人知晓的情况也都不尽相同,所以才进展如此之慢。更是对幻颜如何起作用之事不甚明了。
十年间到底变故太多,已有太多人不知去向。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尚存于世。
想到方才张以伦所言,玉浅肆闭上眼,遮住了眼底的黯然。
舌尖的甜味尽散,只留下无尽的酸涩。
“幻颜事关玉家往事,当年我.我年纪尚小,对此也并不知情,但我会寻法子问清此事。”
此事不仅事关先后案与公主案,更是同张以伦有关,她必得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玉临宜会告诉自己吗?
伯懿谢过,心若鼓擂。
接下来他要说的,是他辗转许久后下定的决心。
他看了看四周,催动内力探查了一番,那摊主早已收了银子不知去了哪里。这里位于巷子深处,四下无人,是最适宜不过的地方。
“关于此事,我还有话告诉你——”
玉浅肆抬眸望过来,却见伯懿生生止住了话头。
有人来了。
商赋脚步虚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见他们坐在小摊上,松了口气。
也不理会伯懿盯着自己一脸黑沉,气喘吁吁道:“哎呦,玉大人。可找到你了!你吩咐我的事情,终于有消息了!”
说着,凑到二人身边,让伯懿往一旁稍稍,自己大开大合地同伯懿挤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冷茶。
缓了几息,继续道:“那个马坚果然有问题!我派人去四处打听,这才知晓他家人都不见了踪影!”
不等玉浅肆和伯懿开口,他又开始了不甚靠谱的猜测:“我猜啊,他定是被人以家人性命相要挟,不得已才杀了公主!”
说罢,还不忘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推测。
“做得不错,多谢少卿大人。”
难得见玉浅肆夸自己,商赋笑得像朵招摇的海棠,更不把面色不虞的伯懿放在眼里了,又将他挤过去些许,隔着桌子凑近玉浅肆,像只讨赏的黑背细犬。
伯懿冷嘲热讽:“少卿大人着实做得不错,马坚都已经被抓了,您才来报信,真是.恰到好处啊。”
“什么?已经被抓了?”
商赋夸张地站起来,骤然失去重物平衡的长条板凳高高翘起,差点将伯懿扔到地上。
他好容易稳住了身形,就见商赋似被霜打过的儿一般,蔫蔫搭搭,失了神采。
“玉大人原来早就抓到凶手了.方才夸我,只是在安慰我吗”
“算是吧”
玉浅肆眯了眯眼,将二人之间的小九九都看进了眼里。
没想到她还承认了,商赋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招装柔弱怎得不甚管用啊。
“但其实,摘星楼当日我便知晓凶手是谁,以及是如何做的了。只是缺些缘由。”
她断案,想来不喜欢只查案子本身,自然是要了解前因后果,明晰背后的曲折是非。
“你方才给我的消息,恰好是其中关键的一环,所以放猜的道谢,皆出自真心。”
商赋心中大喜,面上也即刻显了出来。他就知道,这招是有用的!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伯懿也明了,此刻有外人在场,自然不好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要去见见马坚,伯懿与我同往吧。”
商赋热切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劳烦少卿大人去帮我查查,昨夜可有与兵部的七位死者年龄相仿的人进出过,但凡靠近过兵部的,哪怕只是挨了外墙一指头,都要查个一清二楚。”
“领命!”商赋乐颠颠离去。
玉浅肆见时间来不及了,问伯懿道:“我给你的玉里馆的回执,可带在身上?”
伯懿微一愣神:“自然是在的。”
“先借我用用,之后再补给你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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