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三哥的意思,我该去以死谢罪?”云未央漫不经心地道,“当年徐夫子说让我去学堂听课,芷清却抢了我的名额,你不是口口声声对我说都是自家姐妹,不该计较,我就连有点不高兴你都觉得我小气。
如今你怎么不对她说都是自家姐妹,谁嫁不是嫁?怎么不论抢了还是被抢,被骂的都是我,三哥觉得合适吗?”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自幼喜欢学习,徐夫子是在和我交谈后才特意去与爹说的此事,云芷清跑到爹娘面前哭哭啼啼了几句便抢占了我的名额,以至于你们在学堂里读书,我只能站在门外听课。
冬日的门外有多冷,那穿堂而过的寒风有多刺骨,你可曾想过我也会委屈,你在将暖炉给芷清的时候,可曾想过屋外的我也会冷!”
云未央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漾着烁人的光,犀利的言辞让云承昊愣在了原地,脑海中不自觉地划过当初的画面,那时的他只想着芷清刚来学堂,身为哥哥怕她不适应便想对她好些。
未央素来不善言辞,他几乎是本能地忽略了。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我没有说过吗?”云未央反问,“在我说冷的时候,云芷清不过说了一句想吃春云楼的糯米果子,你便跑着去给她买了,回来之后的你将所有的果子都给了她,连她的丫头都分到了一个,你又想过我吗?”
云承昊被说的无言以对,心中没来由地生起一丝恼意,“此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竟还一直记恨到现在?我们是一家人,自小一起长大,难免会有些误会摩擦,可身为血亲,这点小事如何能与你抢她夫君相提并论?”
“刀子不是砍在你身上,你自然不疼。”云未央嘲讽一笑,“我与柳家哥哥早已认识,从定下婚约开始我便从未提起过有任何不满,也未曾生起过飞上枝头做凤凰,高攀寒王的心思。”
“你既然没有,那为何还……”
“自然不是我做的。”云未央道,“出嫁之日,寒王昏迷不醒,传出来的消息是随时会死,你真以为你那善解人意的七妹妹愿意出嫁就当寡妇毁了一生吗?”
云承昊脸色一变,愣在了原地,“你的意思是此事是芷清做的?”
“这根本不可能!我知晓芷清的性子,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那么温柔善良,又仰慕寒王,怎么可能会因为寒王受伤便推你出去?
你就算是想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也不该如此污蔑她。”
“我真不明白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抢了她的婚事还不够,竟还要污蔑她,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瞧着云承昊失望透顶的模样,云未央也明白了为什么原主后来会宛若疯了一般,王府人人唾弃她也就罢了,家里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偏偏始作俑者还天天装可怜求同情,以至于人人都觉得她卑鄙下作。
只可惜,原主已经死了,现在住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她——凤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