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绝境里,人有两种方式:顺从,或者反抗。
但反抗有个前提,至少要有翻盘的微小可能,哪怕就百分之一。
显然,现在没有。
斯闫绝望地牙齿都在抖,不停地哭叫着,说先放开他,他下次真的不敢了,绝对不会踏进斯珩的家里一步,又颤抖着想加点砝码,说你这样做了,回去自己爸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啧,终于聪明点了。
庄静音优雅地摸了小食盘上一颗花生,磕开咬住。
求饶对这种人来说没用。
只有在天平上摆点威胁,无论能不能形成制衡,都能算得上重量。
“你爸妈?”
斯珩眉头微微挑了挑,被提醒到了。
“对,还有一种办法,你可以不用去。”
斯珩颇有耐心道:“你爸妈帮你们那个家处理那么多,确实挺辛苦的。我之前懒得管你们那些事,但你做事没数,动到我这儿来。要么我回去整理一下资料,劳烦你们一家三口去里面几年,团聚在一起,还我个清净,怎么样?”
斯闫希望的光从亮起到破灭。
相比起来,他宁愿忍这一会儿。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乱动,以斯珩的枪法准度,最多想给他个教训,一定会让他完好无损地回去。
但要是第二个方案……他爸会把他打死。
斯闫被人架着,浑身骨头被抽走似得,往目标地走去。
斯珩叫了她一声:“庄静音。”
庄静音磨磨蹭蹭地过来。
斯珩这行事作风太暴力,她的惧怕浅浅压在表层镇静之下。
……就是这度太难把握了。
她垂着眼皮,站定。
尽量不跟斯珩眼神对视。
斯珩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叫过来了?
“你是要我给你打电话沟通吗?”
斯珩温和问道。
庄静音如梦初醒,视线挪起,发现距离确实夸张,他们中间像隔了个3p场地。
“……哦。”
她慢腾腾地挪,刚靠近斯珩一点,腰就被男人一把揽过去——
是嫌她走得慢呢。
“选一个。”
他松开手,气息却仍然笼罩,半个肩膀与她几乎重叠。
斯珩宽肩窄腰,一米八七,那身材骨架——
用她生活过的城市方言来讲,又靓又正,跟他那一张漂亮面孔一样。
线条处处流畅笔直,优美又有力量感。西装大衣看起来最适合他,休闲的深色针织衫却也不遑多让,清淡与暴烈融合得自然,在这一处尘土混着硝烟的地方,竟然显得有点性感。
斯珩注意到她在沉默发呆,还是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