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的身子,果然还得为夫来养呀!」
他笑着看她,牵着的手却不停勾磨着。
「这么大的事儿,璃儿也敢忘?」
「真是不爱惜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这么难吗?」
「云绣梅如果没传信,璃儿是不是打算瞒着不告诉为夫?」
她现在不敢说出今日之事是小事这种话了。
她已经预料,她等等一定会被他搓圆捏扁。
「璃儿,妳比商行还更加重要,知道吗?」
他放下了牵着的手,将她的额头顶上自己的。
「璃儿。」
他的目光灼热专注,云璃有些不好意思地转了转眼珠子,想避开那直列的视线目光。
「璃儿,看着为夫。」
知道她又乱动了小心思,双手贴上她的脸颊。
「璃儿,妳是我落英国五皇子皇龙耀内定的五皇子妃、流云商行主事云公子的未来商行女主人、云傲山庄现任庄主云曦的未来庄主夫人、也是我皇云卿真正认定的唯一妻子,云璃,告诉为夫,妳到底在犹豫甚么?」
她哑口无言。
她的心思、他猜的到,但只要她不说出口、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瞒着为夫,是因为觉得不重要?还是纯粹不想让为夫知晓?」
云璃搓了搓双手,硬是钻进两人之间,再次将他双眼遮蔽。
「」
皇龙耀感觉得出她好像又在打甚么小歪脑筋。
「乖,回答为夫。」
即使知道她内心有许多小九九,他还是由着她了。
「琉璃商行是我主事,我不能让夫君介入处理。」
「嗯?」
被遮眼的皇龙耀,状似散漫随意、清雅风流。
但云璃清楚,其实他是头豹子。
「这件事情说来并不算大事,相较起艺斗,这根本不足以成为一桩事件。绣梅姐让我去处理,不是绣梅姐没有能力、而是绣梅姐重视我,若她不经过我直接拿主意,那往后我在织锦阁如何让人心悦诚服?」
「这种不是大事、但却需要主人家拿出架势显出里子的机会可不多。」
「秀梅姐是真的为我着想如此,我怎么可以让夫君介入?夫君若介入,旁人也只会说道是我无能。」
言下之意,是在说他关心则乱。
他听着她字字在理,不反驳。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从商者,怎可能一帆风顺?
今日那左丞相母女之事,放在任何一间商舖,那都是经常发生的。
城中世家子弟、倾权贵女不在少数,哪能确定这些人都安份守已不生事?
一年到头下来若真无事,兴许才该担心是否还能经营得下去。
是,他是关心则乱。
「因为是妳。」
他心中所想、同时也说了出来。
云璃疑惑,他将她的小爪子拉下,倾身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便放开了她。
「云绣梅传来的信息,妳道为夫只看见了哪句?」
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书信,云璃摊开仔细看了看。
在她离开后,云绣梅不仅马上写下所有事发经过,还派人尽速将这书信给予皇龙耀。
云绣梅写的极为精简,但却在上官燕拍了她巴掌这,多琢磨了两句。
后面更是写到面上残留了细碎抓痕。
连云绣梅都知道他在乎的,其实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她。
却偏偏她又犯下一直以来的错误,她只在乎事件本身。
很明显,他肯定在乎的就是那句"左丞相大姑娘掌掴璃小姐"。
而后那句"遂璃小姐面有细碎抓痕并微肿",才是让他对上官燕动怒的起因。
「璃儿觉得,是哪句?」
只消一眼,云璃自然也清楚,他只在乎哪句。
「左丞相大姑娘掌掴璃小姐。」
「连云绣梅都清楚这事的最要紧之处,却偏偏璃儿自己无所自觉。」
「」
「怎么就赶着凑前让人伤害自己?」
「」
「璃儿妳自己说,为夫该怎么罚妳才好?」
一样的云淡风轻、一样的一派悠然,云璃却顿感压力山大。
她吞了口口水,感觉今天真的没完没了了
「嗯?」
他语调慵懒,指尖还缠了她髮丝玩转。
「夫君今晚想要人家怎么做」
皇龙耀却是一反常态,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她和衣躺下。
这番反让云璃看不明白。
「欠着。」
在她那布着红痕的面颊上,他又轻柔的吻上了好几口,在她耳畔低语。
「睡吧。为夫这几日,不会动妳。」
云璃听闻,抱着他安心睡去了。
他果真是疼她的。
那小日子他肯定也是担心如若不慎提前,恐让她难受。
她真的被他疼惜宠爱的快招架不住。
抱着云璃的皇龙耀在云璃入睡之后,伸手在她的腹部上,用内息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
他的慾望并没有消退,但想到她小日子来的疼痛难受,他还是心软不舍了。
每当她疼痛难受时,也只有他用内息替她调理、或是替她揉揉肚子她才会舒缓些。
不过,这回杜瑛来了,她应该能好好过完这次的小日子了。
她的睡脸安详平和,在他身边还睡的如此安稳放心,他其实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
但想想,她从六岁时跟着八岁的自己四处游走,两人多是同床共枕,那也许是她习惯了,才没有深想吧。
从这处也能窥见她多么洁白单纯,连不能跟男子同床的事都不知道。
男女七岁不同席,当初他是迫于当下情权违了这规矩、云璃则是真的甚么都不知道。
一开始他也曾怀疑,云璃会不会对自己其实有甚么想法,所以在两人和衣而眠时才没任何反应。
但只一晚,他就确信,她是真的甚么都不知道。
虽不受宠,然身为左丞相二小姐,居然连基本规矩都不知,虽说她当年行事风格不粗鄙、不随便,但身为家族千金的她,甚么都不知晓也真过于荒诞了些。
这便是周婉莹掌家的结果。
怪不得左丞相不愿意亲生儿子在周婉莹之下教导,堂堂七尺男儿若也被教导的跟上官燕那般这上官谨不毁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如此这般,他才对云璃敞开了心房。
若是一般世家千金,谁会愿意四处游历、漂泊不定?
必须隐于民间,自行动手才能丰衣足食,那吃的还是粗茶淡饭、穿着也仅是荆布粗衣、还要晒着大太阳、汗流浃背骑马赶路、银两不足还须餐风露宿、为了生意进货还得省吃俭用。
这些时日,仅有她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她不曾喊苦喊累,还会为了能让他多吃上一颗馒头,自己偷偷喝凉水喝饱,骗他早已就餐完毕。
有时连日赶路,她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两人和衣而眠后,她还会自己偷跑下塌,就着木地板睡一晚。
哪有女子这么照顾男子的。
这些事儿多半是该反着来才是。
却偏偏云璃做的悄无声息、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她总认为他给她下套,孰不知这些事儿真要计较起来,她下给他的套恐怕还不算在少数。
要不是某年冬至严寒、白雪积路,两人不得不宿在简陋客栈,夜半他被冻醒,他还真不知,平时不是她早起,而是她经常睡在地板上冷醒后,便会哆嗦着蜷在塌旁。
要不是两人连续赶路饿了几天,她用了铜板仔买了两个馒头给他吃,还骗他说她先吃了一个,结果赶路的路上饿昏了头、吐了一滩凉水才让他发现,她不是第一回这么做。
「妳要我怎能不爱妳?」
睡梦中的人儿没有回应,皇龙耀却是忍不住,俯身低吻。
两人的爱,从来就没有谁比谁少,只是她想藏着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总有办法可以慢慢挖出来的。
「璃儿,我爱妳。」
璃儿吾妻,吾心头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