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刀,刻了一晚上木雕,右手不太方便,划到了”
这算是解释还是辟谣?
无论怎样,常安都觉得他手上的俩个创可贴长的顺眼极了。
不,也没那么顺眼,创可贴明显贴歪了,也许是因为主人不在意,下圈还浸了几块水渍。
常安熟门熟路的从前面摸出医药箱,把他的手拉过去揭掉俩个旧的,然后换上俩个新的。
“你还刻木头?”
封季柏收回手轻轻握了握拳,“人终究要有点兴趣爱好”
常安笑,“说的没错,像我就……”
话说到一半停下,常安觉得他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
封季柏轻轻笑道,“像你就喜欢业余时间救死扶伤,做一位当代活雷锋”
常安啼笑皆非,“去你的”
封季柏看着他笑弯了的眉眼,眼睛很黑很有神,笑容率真爽朗,印在他平时基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有种拨云见日的洒脱和明朗。
封季柏心中忽然有些异样,似乎是二十九年来第一次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跳的频率,不自觉的抬起左手没有出发点更没有目的地的朝他伸过去……
常安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脸上,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自己左耳上方一侧的头发时微微侧开了头。
封季柏顿了一瞬,把挂在他头发上的一根不易察觉的线头拿掉,然后坐正身子再次阖上眼。
兴许是套t桖的时候粘上去的,常安如是想,别开脸看向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十分钟,也许几个小时,司机把车停在航空大学校门外。
高耸气派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显示屏,屏幕上循环往复着百年校庆标语。
门口夹道摆着两溜花篮,进出间不单有师生,还有许多各学术届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以及其他大学主干和教育局专人,这所历史悠久的名校在百年庆这天可谓成为了全市乃至全国的要闻,真有那么点儿普天同庆的意思。
封季柏是受邀的毕业生风云人物,他的身份和他的学业一样显赫,校董怎会事繁忘贵人忽略这枚行走的功勋章,早在半年前就亲自出面约定了今天,并且让封季柏担任压轴的演讲人。
“你答应了?”
常安有点讶异,虽说是母校,但母校这两个感性深情的字眼明显不存在于封季柏的字典。
封季柏理着西服袖口-朝大门走去,“导师亲自出面,不答应怎么行”
看来封少也不是那么空心空肺,起码他还念及师徒情分。
常安很地道的没有把这句话宣之于口,走在他身边进入大学校门。
没想到七年后还能再回来看看,虽然常安对这座学校没多深的感情,但是这里毕竟是他怀揣梦想想要拼搏青春的地方,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此刻故地重游且身旁来往青葱学子很像当年的自己,还真有点儿……伤感。
多少年没伤感过了,现在的矫情也像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
封季柏几乎洞察他在短短几分钟之间所有的情绪变化,虽然这人一如既往的有点扑克脸,但是封季柏看他就像看一张白纸一张,而白纸上的内容,简单不过儿童的信手涂鸦。
常安一路都在东张西望左右环顾,还真有点儿兴奋,当看到运动场上的篮球架时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他的好心情几乎膨胀。
“哈哈,还在呢,你看”
常安伸手指着篮球场旁边的一溜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