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贼,大哥怀疑于我?”
君汲朝时绛道:“又或者这位才是苦主?”
时绛面上露出半点笑意,道:“君三公子五日前在扬州做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君汲思及扬州一行,脸上泛起些红晕,一脸少年春情。
瞧君汲面貌,说的不假,时绛不再追问,但他身上的药味又作何解释?
他还未想通,门口却传来时青的声音:“哥哥,小顾回来了。”
时绛猛地站起身来,抬眼望去,果真顾出白就跟在时青身后。
顾出白逆光站着,嘴角含笑,眉目被光线打着,半隐在暖色中,身着一身白衣,仿若从江南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竟半点不似凡人。
而顾出白脚边跟着白虎,白虎乍见时绛,仿佛猫儿闻见了鱼腥味,一下子冲到时绛跟前,亲热地蹭着他的小腿。
时绛顾不上白虎,快步走到顾出白面前,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在他耳侧柔声道:“你回来就好。”
顾出白乖顺地伸手抱住时绛的后背,用额头蹭了蹭时绛的耳根,低声道:“我回来了。”
“你可知晓是谁掳走的你?”时绛柔声问道。
顾出白从时绛怀中钻出来,朝他摇摇头:“我今日才清醒,发现自己倒在一处小屋,小屋应是猎户住的,屋内有些狩猎工具和几张皮毛,四下无人,我还以为我仍在芒山,走了一阵碰到小白,是小白带我来此处的。”
时绛摸了摸白虎的皮毛,通灵的白虎微微地点了下下颌。
见状,时绛心中更是疑惑万千,君汲身上有顾出白的药味,顾出白无辜失踪,又毫发无损地归来……但无论如何,平安归来便是好的。
“小顾,吃包子罢。”时青端了一盘子刚出笼的肉包子从门口款款而入,他身后还跟着君汝。
顾出白兴奋地抓了一个包子吹着气,包子还热着,他一时下不了口,好一会儿待包子几乎凉透了,才咬下第一口。
时绛、时青、君泊、君汝都各自取了一个来吃。
君汲对肉包子本不感兴趣,但见众人吃得开心,也凑个热闹拿了一个来吃。
肉包子是君汝做的,本来今日时绛和君泊要外出去寻顾出白,君汝怕俩人找不到东西可吃,才特意做的,没想到,却用于给顾出白接风了。
待顾出白将余下的肉包子一扫而尽,君汝给他把脉。
时绛在旁边问:“可有何不妥么?”
君汝沉吟了下,摇摇头:“并无不妥。”
当日,夜半。
时青因顾出白归来心中安定了些,但依旧转辗难眠,心中烦闷,科举的日子渐近,若他不在三日内出发,怕是会错过考期,但他舍不得萧漪,即使萧漪装作不认得他。
他随意披了件外衣信步而行,却见萧漪在凉亭中打坐,月色浅淡,将他整个人笼得严严实实,像是远在天边一般。
他看了萧漪好几眼,仿若白兔终于瞧清了猎人的模样一般,落荒而逃,跑了不过几步,却是脚下打滑,竟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定睛一看,地面上竟有一滩血,微微发暗。
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爬起身来,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再看,鲜血蜿蜒着消失在一座假山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