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时绛并未躲过,毒粉全数落在他身上,游莹得意地笑道:“不晓得华严上仙的骨头好看不好看。”
时绛依旧径直往前走,游莹盯着时绛的背影,心下奇道:怎地还不发作。
直到时绛走回顾出白身旁,时绛的皮肉都未有一点损伤。
毒粉和阿衡涂在鞭子上的一致,一接触皮肤便能迅速地将皮肉腐蚀,不过片刻活物将生生地变作一具白骨,黎三行便是沾染了这种毒粉才不得不被游商所俘的,但为何毒粉在时绛身上却不奏效?
时绛又走了几步才回过身去看游莹——游莹脸上俱是吃惊的神情,他赤手将衣物上沾染的毒粉拍落,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三角型的纸包,笑道:“方才我们交手时,便被我掉包了,可惜你直到此刻都未发现。”
语毕,时绛抱起顾出白离开,任由游莹自生自灭。
他走出了不过几步,身后却有人袭了过来。
他旋身躲闪,真力还未催动,来人却又直直地倒了下去扑倒在地。
倒下去的是游莹,游莹既已倒下,时绛便不再理会,径直离去。
游莹被时绛钉在地上,也不知是怎么挣脱的,此刻她的后背被一把匕首穿了进去,匕首刺得极深,只余下匕首柄在外头。
她双足、左腕、口心、后背皆有伤,一身桃红色的衣裳被从伤口窜出的嫣红染得更为鲜艳,她方才一击本就是强弩之末,现下倒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竟起不来了,乍看像是地面上平白地开出了无数朵桃花,层层叠叠地分外好看。
喘了好一会儿气,游莹才发出声来,眼睛瞪着偷袭她的阿衡,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
阿衡低低地笑了两声:“小姐你待少爷如此,我又岂会有好下场,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说罢,阿衡看了眼游商的已变作一具白骨的尸身,这一眼似有万般柔情。
游莹嘴唇一动,阿衡的鞭子却逼到了喉间。
“小姐你可别想逃跑,你若是跑了,少爷在下头该孤单了”阿衡语笑嫣然地道,“这鞭子是你亲手喂的毒,我就用这鞭子送你最后一程可好?”
游莹也不求饶,闭目待死。
鞭子迟迟未落下,她的耳畔却传来一把慈悲的声音:“这位姑娘你莫要造杀孽,此人就交给贫僧罢。”
声音的主人走到了游莹跟前,袖子在她周身拂了一下,登时她身上的伤口竟全数愈合了。
游莹站起身来一看,却见来人是一个僧人,手指拨动着念珠,面目清秀。
她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恐惧地道:“我不回去!”
枳怀方才被阴气伤着了,此时脸色微微苍白着,他扫了眼时绛渐行渐远的身影,而后走到游莹面前道:“你百年前逃离天庭,作乱人间,现下又犯下杀孽无数,你可知错了?”
游莹笑道:“时绛杀我夫君,又毁我容貌,他既无罪,我不过杀几个凡人,又何罪之有?”
“他昔日代表的是天道,自是无罪。”枳怀叹息道,“你却是逆天而行。”
“既是如此,你且在此处将我□□罢。”游莹仰头盯着枳怀,面上一分惧色也无,苦笑道,“我可不愿意上天庭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