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闻见酒香,笑道:“妹子,可是知晓为兄今日回来才温酒的,真真是好酒,香得很。”
杨婉卿听见杨远的声音,迎了上去,握了兄长的手,笑盈盈地道:“阿兄,你可算是回来了。”
羽盈本是候在一旁,见状,机敏地让厨子做了几个小菜下酒。
雪还在下,忽大忽小地没个准,兄妹两人一起谈天,不知如何惬意。
杨远口若悬河,眼睛却观察着杨婉卿的神情,见她并无一丝古怪,登时松了口气。
十一月八日,雪停,杨母带着杨婉卿去寺庙进香,求郎君疼惜,子嗣兴旺。
十一月十日,杨婉卿出嫁,十里红妆。
杨婉卿坐在八抬大轿上,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盖头下她上了妆,娇媚可人,红唇却抿着,显得有些紧张。
轿子外,两旁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时绛和顾出白也挤在人群中。
时绛依旧穿着绛色的衣衫,微笑看着迎亲的队伍。
而顾出白则身着水色的衣衫,脖子上围着一圈裘皮。
顾出白的脸被寒风拂得有些发红,他一手抓着个肉包子,一手兴奋地扯着时绛的袖子,叫道:“不晓得新嫁娘长得好不好看。”
时绛取笑道:“你改日自己娶亲了,就晓得新嫁娘长得好不好看了。”
顾出白被时绛说得脸上更添一朵红云,却是回道:“我没想过要娶亲。”
时绛摸了摸顾出白发红的脸颊,笑道:“你年纪尚小,也许再过些年月,你懂了男女之事,也就想娶亲了。”
顾出白被时绛说得气急了,一口咬住了时绛抚摸他脸颊的一根无名指,恶狠狠地盯着时绛,如同小兽一般噬咬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时绛也不恼,待他松开,才收回手指,含笑地扫了眼那圈齿痕,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才嫌弃地道:“都是肉味。”
“我未曾想过要娶亲,我要一直陪着公子。”顾出白眼底含着不知名的情感,下意识地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唇角。
这傻子,怕是不知晓自己究竟许下了一个怎样的承诺罢。
但即使如此,时绛还是心下一暖,大拇指摩挲着那圈齿痕,笑道:“新娘子早走远了,我们先去找个客栈投宿罢。”
十一月十三日,杨婉卿被夫家送回了娘家,全城哗然。
十一月十五日,杨婉卿的夫婿肖昀投河自杀。
杨婉卿自被夫家遣返之后一直躺在床上不饮不食,问其原因也不言不语。
好好的妹妹出嫁不过三日就被送回了娘家,实在是太糟蹋人了。
杨远气不过就带了一帮人去肖府讨公道。
大半夜的,将门敲得“咚咚咚”地直响。
肖府的管家已年过半百,此时已经睡下了,见门声震天,不得不披了件外衫去开门。
杨远见门开了,气急败坏地问道:“肖昀人呢,叫他出来!”
肖管家睡得昏昏沉沉,这时定睛一看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杨远,他想将门关上却不得,只得道:“少爷病着呢,见不得人。”
闻言,杨远更是心火直烧,迎亲那日还好好的,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