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心阁外,她诡异地能够透过一面紧闭的窗户看见屋内蜷缩在角落的自己,身边僵立着一个黑金华服的男子,如同塑像。
是燕洄。
梦里的燕洄突然毫无征兆地回过头……
袁隽惊醒过来。
屋外天光尚好,桌上茶有余温。不过须臾,自己已一身冷汗,心口作痛。
还是记不起他的脸啊!
两年前从丽鲤池死里逃生后,袁隽便多了心绞痛的毛病,太医院查不出病因,孙院正也只能模糊地给了个“伤根本”的说法。袁隽却知道,心痛,是因为燕洄。但凡想起或提起了这个名字就疼,与猎灵枪刺入心脏时一模一样的疼。也因此,袁隽才不断告诫自己,确实是重生,必须做些什么,逆天改命。
一年多了,袁隽仍无法记起燕洄的脸。不论是紫宸殿后的梅园里受尽欺负的十一岁燕洄,还是丽鲤池中破开湖水救她于生死一线的燕洄,亦或是“太子学堂”外与她一同兴高采烈罚站的燕洄,甚至是北齐……
一个让自己心痛的人,只有名字,没有面容。
袁隽不甘心。于是,总是想,总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