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
张闲的微笑温和,却是摇了摇头,感慨说道:
“二娘叫得如此亲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待我很好,可惜心肠歹毒,当初还找邪人暗害我。”
被揭破了当年的事儿,绣夫人脸上的惊错逐渐变成了惊恐,似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左右,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不可能,小傻子一副瘦弱的短命相,已经二十多年了,也不可能这么年轻,一定是做恶梦,或是邪人施术的幻觉。”
一想到这里,绣夫人眼里就是一股凌厉,大声喝道:“来人,来人!”
果然,外面的侍女和侍卫都没反应,一定是噩梦幻觉,绣夫人心里更加认定了,转身就拔出床头的一把宝剑,直指张闲,冷喝道:
“妖人,胆敢冒犯皇族,罪该当诛!”
说话间,绣夫人就上前要砍张闲,张闲淡然一笑,看来刚才强行搜魂,对大脑有一些损伤,还没恢复过来,分不清这是真实。
“罢了,吾就不跟你多言了,定。”
张闲平淡的语气,言出法随,真言法术定住了绣夫人。
他拿出水晶,念头一动,隔空取物,水晶里的汞液渗透出一缕,屈指一弹,虚空荡起一缕波纹,汞液消失不见,遁入了绣夫人体内,立刻溶入了血肉之中,随着气血的运转,会聚于大脑、骨髓、神经经络等部位,这就是蚀仙蛊毒的厉害,溶入肉灵,侵蚀神魂。
“好好体会这蚀仙之毒,看看阳帝会不会救你。”
张闲收起了水晶,剩余的汞毒在水晶里密封保存,又动了动念头,绣夫人的眼神迷糊,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他目光一凝,眼有重瞳,以绣夫人的血缘灵性为引,先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张景,手捏剑诀,虚空画符,一道仙家剑术斩杀张景,性命受到威胁,皇印显形,被一剑击破了。
随即,念头回到国公府,手里连续画符,杀了张景的两个儿子,碾碎了皇印。
再低念安魂咒,观想那些被他冥记的本命阴阳,一共二十几人,全部陷入深睡,但睡得太深,阴阳过界,睡入长眠死亡。
杀完了人,他一步踏出,身如意消失不见,回到了藏书楼的屋顶,皇印被破,司天监很快就会来人。
他的目光扫过,看了一眼严叔等人,严叔也已经老了,他当初交给严叔的那块玉符,还用红布包裹,收藏在暗格里。
以严叔的血缘为引,一条条无形的丝线,牵连着所有人,寄神入梦,幻化一尊九天之上的仙人模样,真言传话:
“张氏将有灭族大祸,吾神游太虚,路过此地,见张氏祖上有功德,特此相告,古语有云,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不沾世俗王权,方能千年长久,三天之内,弃官归隐去吧。”
“吾再赠张氏天人仙法三部,归隐之后,封印自会解开。”
话完,他手捏剑诀,书写三部道书,一部心法,一部道法,一部武学,加持封印,烙印在识海之中。
既然张氏之人都想修仙,那就归隐去潜心修练,或许张氏也能成为一方仙族世家。
他要杀阳帝,不是简单的杀一个人,而是杀一位皇帝。
一旦皇帝驾崩,天下必乱,人道颠覆,数万万无辜百姓都会被牵连,这份因果太大,而他要规避这份因果,所以他要先让阳帝退位,太上选君,另立新帝,然后杀了阳帝。
无论成败,张氏都会被牵连,因也,果也,他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就是张氏自己的抉择。
当然,这选择的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必然是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梦,认为是邪人作妖,所以他这次杀人没有遮掩痕迹,要让张氏有了危机,才会相信是真的。
至于归隐的退路,他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给张氏布局了退路,此事只有张氏最核心的几人知晓。
托梦完了,他出了国公府,站在远处的一座阁楼上,平静的气机,就像一根普通的木桩,静静的看着国公府的动静。
只见一缕阴风掠过,是司天监的阴仙来察看了,发现两位少公子死了,以及千里之外的张景已死,立刻禀告日辰天师。
片刻后,夜空上一道雷光直线折转,一瞬降下,日辰子的鬼神显形,化为一阵阴风掠过,仔细的巡视了一遍,没想到今天又有皇族之人身亡。
日辰子昨晚接下吴天印,去找萧静阳一起的阴司三仙的另两位,萧静阳回去前,传信给了两位道友,但也没多余的信息,当得知萧静阳已死,两位道友也是很震惊。
随后日辰子亲自去了一趟沛城,查看现场情况,但日辰子回来的时候,想找阴司二仙再询问一番,可是这两位,居然也不见了,此事实在蹊跷。
然而今晚又有皇族之人身亡,刚才已经去查看了张景,现在来查看张景的两个儿子,都是死于仙家剑术,显然是一人所为,对方是要灭了张景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