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咣咣。”一阵刀枪落地之声,新附军顺从地扔掉武器,挨着墙边坐了下来,只剩下那些假扮新附军混进城里的二千多蒙古人和探马赤军还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等着带队将领的命令。
强行冲过去?蒙古千户紧握着刀,手心里沁出了汗,刚混进城时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却有种掉进陷阱的惶恐和无力感,前面武钢车头伸出的矛尖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两边是无数锋利的箭矢冷冰冰地指着他们,他突然感觉到身上很冷。
哼,又一声冷哼从武钢车后发出“百家奴派你们混进城,没想到是这种状况吧?看看四周,敢乱动就把你们射成刺猬,投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武钢车后的声音继续对元军进行着心理压迫“我数十个数,要是不投降,杀。”
两边高墙后的光复军士兵突然大声应和道:“杀,杀,杀。”凛冽的杀气顿时笼罩了整支元军。
“一”
“二”
“三”
。冷酷的声音催命似的传来。
“哈哈哈哈”带队的蒙古千户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双手一分,将身上的新附军衣服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牛皮甲,缓缓抽出了腰中的战刀,朗声说道:“大汗座下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屈膝的懦夫,来吧,让长生天见证我们的武勇吧。”
蒙古千户的手下见到了主将的这番模样,知道此夜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天。都纷纷地拔出战刀,向千户周围聚拢过来。
“杀人禽兽,还敢妄称什么勇士,放箭。”冷酷的声音带了一丝愤怒。
“嗡”一阵弓统声,密密麻麻的羽箭从两侧高墙处射向毫无遮掩的元军。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集明显的靶子,使光复军射出的每一支箭几乎都不走空。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元军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大元士兵弓马娴熟,擅长弓箭,如今却被力度与准确性都与他们不在一个档次的弓箭手肆意屠杀,但他们已经没有了嘲笑的权利。
“冲啊!”蒙古千户手里举着同伴的尸体,大声喊叫着,率领残存的士兵向着前面的出口进行着徒劳的冲锋,不断有人被射中,也不断有死的或伤的被同伴举起当做挡箭牌。
“投枪!”站在武钢车后面的教导旅统制朱玉成看着蒙古千户率领着百十来个士兵亡命般地冲来,冷笑着下达了命令。
第一排光复军教导旅的士兵快跑几步,一个急停,将手中的扎枪猛地抛向敌人,然后散向两边归队,第二排的士兵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扎枪画着弧线,越过武钢车,直向蒙古人射去。正在冲锋的蒙古兵只顾抵挡两侧射来的弓箭,猝不及防,惨叫声连连,很多人被势大力沉的扎枪活活钉在地上。
蒙古千户身手敏捷,呼喝连声,用战刀拔开几支扎枪,继续向前冲去。
寒光一闪,蒙古千户前冲的身形为之一顿,战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他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脖子,手指缝里露出半截弩杆,嗓子里感觉象是被塞了一把沙子,呃呃地低叫几声,跪在地上,不甘地望着武钢车缝隙中间那双仇恨的眼神,转眼又是几支弓箭从两侧射来。
朱玉成轻篾地一笑,收起了手中的钢弩“推开车子,迅速打扫战场,等副参谋长请示完许大人之后,可能还有战斗。”
许汉青和夫人站在城楼上,自始至终观看着这场无情的屠戳,直到最后一个顽抗的蒙古人倒下。在七、八百米的过道内,遍地都是尸体,幸存下来的真正投降的新附军一个个蜷缩在墙边,瑟瑟发抖,在光复军教导旅急风暴雨的打击下,误杀误伤了不少新附军,可他们依然老老实实地坐在墙根下,抱着头闭着眼哭泣,却没有一个敢乱动。
“马上告诉朱玉成,受伤的蒙古人和探马赤军先不要杀。”许汉青招手叫过一个传令兵,命令道。
许夫人奇怪地看了许汉青一眼,对他下达的命令有些不解。
许汉青笑了笑,指着城下的新附军“看看那些窝囊废,被鞑子吓破了胆,我把那些蒙古伤兵留着,让他们去杀,兴许能治好他们的病。”
“大人,”副参谋长孙志勇匆匆跑了过来“大人,属下有个计划,想向您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