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你一个姑娘家,乱跑什么,还不快回去。”陈复文训斥道。
“不,女儿定要和父亲在一起。”陈亚茹少有地坚定。
陈复文看着女儿决然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夹杂着漫天的尘土,由远而近,在城门处停下。
“陈复文,王义,宋军叫阵,为何不开城出战?”探马赤军千户吐里思大声喝问道。
“大人,宋军势大,我军人少,不宜出战啊。”王义硬着头皮答道。元军中共分四等,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最低等的才是新附军,同是千户,探马赤军中的便可以颐指气使,新附军的只能忍气吞声。
“放屁,什么势大,三千多宋军就吓破了你们的胆子。”吐里思骂道。忽然看到了陈亚茹,脸上立时浮现出淫邪的笑意。
陈复文赶紧把陈亚茹挡在身后,瞪视着吐里思。
老东西,吐里思心里骂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把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抢到怀里。
吐里思暂时收起邪念,用马鞭指着王义命令道:“打开城门,我要杀光城外那些乌合之众,回来再和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南人算帐。”
城门轰然打开,五百探马赤军冲出,在城下布阵。
吐里思并不算是个莽夫,只是在过江后,所遇的宋军都是不堪一击,助长了他的气焰。在他眼里,别说三千宋军,就是上万宋军,不也让几百元军象赶鸭子似的追得满山遍野乱跑吗!
“不花,率你的百人队去试试宋军虚实。”吐里思下令道。
“是,随我来。”百夫长不花一马当先,率领百人队呼啸而去。百骑沿着光复军的月牙阵形从右向左疾驰,离本阵一箭之地时,一声令下,勒马旮然而停,显得骑术精湛,训练有素。
光复军本阵中疏疏落落地射出几十支竹箭,落在探马赤军马前。
百夫长不花轻篾地一笑,呼喝着,率队回归本阵。
“哈哈哈”吐里思放声大笑,手指光复军道:“乌合之众,也敢来攻城,全军随我直取宋军本阵帅旗,杀光宋军。”众兵将兴奋得大声呼喝,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按吐里思的想法,冲击本阵时,虽然在两翼宋军的投石机射程内,但投石机速度慢,几块大石头阻挡有限,本阵前没有障碍物,肯定是一冲即垮,砍倒帅旗,斩杀主将,宋军必然心胆俱丧,到时在骑兵追杀下就象虎入羊群一样。
五百探马赤军大声吼叫着,象一股洪流直向光复军本阵冲去。1000米,800米,500米,老战法,张弓搭箭,在二百米以内给宋军来一次漫射,打乱阵脚,再用弯刀结果那些宋军的性命。
“弩营三段射,一队,射!”随着令下,五十余支弩箭呼啸着从光复军本阵中射出,将三百米外的探马赤军击倒一片。
“神臂弩?”吐里思心里一惊,大声喊道:“神臂弩装箭慢,快,快冲过去。”
好象在验证他的话正确与否,本阵中的弩箭已经在一排一排地收割着探马赤军的性命,前进了不到一百米,已经有近二百探马赤军被射杀或是跌落下马。
“弩炮,发射!”巨大的火药弩拖着火尾,一头扎向探马赤军,轰,轰,随着爆炸,漫天飞舞着铁砂和碎石,惨叫声,马嘶声,在战场上空响成一片。
吱-呀,一群闪着火光的黑球笼罩了探马赤军的头顶,连续的爆炸汇成了死亡之乐。密集的铁砂组成了一道死亡之网。
两翼的光复军用投石机把成群的手雷抛到敌军头顶,并且向中间收拢着阵前的马车,试图形成包围。
“杀呀”探马赤军的斗志果然强悍,在光复军沉重的多方面打击下依然没有溃退,骑着马的,掉下马的,都吼叫着,挥舞着弯刀,狼牙棒继续向前冲去。
30米,马上就要冲上去了。
“投弹”从盾阵后连续飞出的手雷彻底打消了探马赤军无谓的英勇。金属风暴肆虐着光复军本阵前三十米的区域,扫荡着所有站立着的活物。
包围圈终于合拢了,左翼和右翼各派出一部分士兵向永安方向戒备着,剩下的士兵协助本阵向内挤压,继续屠杀着幸存的探马赤军。
“啊”吐里思满脸是血,一只眼睛已经瞎了,还在嘶声喊叫着“我要杀光你们,该死的南蛮子,给我杀呀!”围拢在他身边的二十多个探马赤军惊恐地望着步步逼近的光复军战士,那一张张充满仇恨的脸。
“一个不留,射死他们。”许汉青冷冷地说道。欠的总是要还的,这群满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既然作了孽,就应该有还债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