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怀真紧锁双眉,看了会儿,抬手在敏丽脸颊上一试,只觉微冷,便才抽身出外,便道:“你们的心也是大的很,半夜也不来看看姑娘不成?身上都凉的那样了,何况下了连夜的雨,自然也要提防那潮气,还不快去备炭。”
丫头们听了,这才忙碌起来,怀真又怕她们惊动了敏丽,便又叫轻些手脚,一直到见都布置完毕了,怀真才悄悄地退了出来,自回房中。
这一场雨,直到天明时候,才方慢慢地停了,敏丽昏昏沉沉地醒来,见室内有火盆,床上又添了新被子,敏丽因呆了呆,就问:“先前已经说不用了,如何又弄来这些?”
丫头们忙上前,便把怀真天不亮的时候就来过之事说了,又道:“少奶奶怕姑娘受冷,又说我们粗心呢,以后可不敢了。”
敏丽心中一动,竟无言语。
原来敏丽因肃王府之事,始终存有心结,虽看在赵殊遗腹子的份上,在府内静养,但毕竟自觉是嫁出去的了,如今回来,也不是什么光耀之事,因此自然不像是昔日做闺女时候那样性情活泛,凡事只是懒懒淡淡地。
昨儿虽然下了雨,屋里头冷得很,自要生一盆火驱驱寒气湿气的好,然而敏丽因听着雨声,不免又想到昔日跟赵殊相处的那种种,先前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旁,缱绻温柔陪着……此刻又如此的孤冷清凄起来,岂不伤怀?因此竟也不理那有火无火,只蜷着身子、自己含幽带咽地睡了罢了。
却想不到,怀真竟是如此有心……她自然是想到了敏丽一个人自不好过,所以才亲来探看的。
敏丽看着面前明明灭灭的炭火,暖意在屋内漾开,也缓缓地沁绕过来,敏丽缓缓地出了口气,微微一笑。
如此用过早饭,怀真怕敏丽一个人呆在屋里发闷,便拉她出来,同跟唐夫人在大屋里说笑,谁知说了半晌,门上报说李少将军夫人来见。
怀真知道是应玉来了,忙叫人请,自己也亲迎了出来。
顷刻,果然领着应玉到了大房,应玉身后跟着奶母,怀中还抱着几个月的小狗娃儿,应玉上前给唐夫人见了礼,还要向着敏丽行礼,早给敏丽拦住,怀真就拉着她坐了。
当下,彼此寒暄了几句,应玉是个能说的,有了她在,屋内便陡然活泛起来。
而唐夫人是个盼孙子的,见应玉带了孩子来,早欢喜的不知如何,敏丽因见小狗娃,也触动心事,因此唐夫人便自奶母怀中把狗娃抱了过去,敏丽也坐在旁边逗弄着玩耍,母女两个一时都喜欢起来。
怀真见状,才对应玉说道:“近来我也没空去府上,一切可还好么?”
应玉笑道:“好的很,只是土娃近来又多半在外头练兵,我见到他的时候倒是少了,亏得要看着狗娃,不然的话,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怀真问道:“我隐约听三爷说……城郊大营好像有些变动,表哥没事儿么?”
毕竟是因肃王之事,连累兵部的一半儿人都倒了,城郊大营那边,倘若不是小唐出面,只怕更有一场极大的风波。肃王事平之后,自然也要有一番的整肃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