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关上门,压低声音道:“看了李林甫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去抓捕霹家庄的人,应该是自知手上除了薛尘归外还没其它实质的证据。”
陈如风的拳头紧握摆在桌子上,咬着牙道:“晴儿必定在他手上。”
“你切莫急乱,这个还待我们去打听打听消息。”韩陵看到陈如风紧绷着脸,连忙劝慰道。
于是二人便到街上四处打听,不知动用了多少银两疏通,还得找上一些相府的下人询问,才勉强得知了一些消息。
原来两天前,确实是有成群结队的府客一起离开了相府,回来的时候也神秘兮兮的,还不知押着一个什么人回来,看上去是一个女子。
在一条窄巷之中,陈如风再一拳击到墙上,幸好没动上真劲,要不然可就将这面墙凿出一个洞来。
“如风,我们再……”韩陵看着他濒临失控,正想多加劝言,陈如风却杀气腾腾地望向他。
“不能再等了!”陈如风嘶声道,宛如野兽低吼。
韩陵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叹出一口气道:“好吧,我们今晚就再闯相府,斩薛尘归,救霹心晴。”
陈如风本想现在立刻动手,尚幸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光天化日之下硬闯相府只是吃力不讨好,更何况是在天子脚下。
二人便回到了客栈,等待夜幕垂临。
繁星露面,又到夜深人静之时。
陈如风已戴上一个跟韩陵面上相若的白银面具,全身一袭夜行劲装,站在相府外的一民居房顶,怒风剑已握在手中,月星白辉轻镀其上,却充满汹涌的杀意。
相隔不到数月,今夜是第二次闯进相府,但心情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今晚我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陈如风心中默念,眼神已如利箭待发。
韩陵隔着面具担忧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两个人行事较为不便,我在外面接应你。若有不妥你切莫硬撑,该撤的时候便撤,明白了吗?”
陈如风并无反应,只顾凝视着阔大奢华的相府,似乎听不到韩陵的说话。
韩陵还想说些什么,可陈如风早就纵身一跃,挟着呼呼风声闪进了相府中的茫茫漆黑里。
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韩陵默然伫立,眼中只有几分叹息。
肃杀,浸在了夜幕当中。
纵使身穿夜行装,陈如风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肆意在相府之中穿梭。
“李林甫!不放人的话我便拆了你的府邸!”陈如风的声音如同瑟瑟钟鸣,在相府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回荡。
绿色剑光化成三只手掌宽的气刃,将客厅的一角劈成粉碎,瓦砖七零八落掉到地上,立刻惊动了整个相府。
率先有所异动的便是西边厢,已有数名府客率先朝着声音来源驾起身法赶去,却见一个浑身黑衣、面上有银白面具的人正气势如虹地站在客厅顶上,一双杀意充盈的眼睛正如猛虎般扫视四面。
“来者何人?竟敢如此猖狂?”一名府客怒斥道。
陈如风也懒得回应他们,直接单手一剑挥向他们,剑气如狂风怒斩,一众府客连连躲避,却依然被那翻腾卷啸的剑气牵引得身子难以受控,更有能力稍逊者直接重摔到地上。
又有一道声音尖啸道:“大胆狂徒,夜闯相府可知罪?”
随声而来的还有强劲的气势,陈如风转向气势袭来的方向,将剑横摆一抵,盈盈水波般的剑气宛如一面墙般浮起,将那枚如疾电刺来的兵刃衔住。怒风剑改横为直,水波轻荡,那兵刃便被柔水气劲往来处反弹回去。
全伏心中一惊,他恰好从黑夜之中出现,伸手接住了自己掷出去的鹰刃,看着陈如风道:“阁下好功夫!只不过接下来这一招阁下可要小心了!”
全伏袖子往上挥动,鹰刃冲进了茫茫黑夜,片刻后又带着一片灰光急坠,自上而下逼向陈如风。其余府客一同各施其法,气劲四射,直接往屋顶上的陈如风夹击而去。
陈如风看也不看地将怒风剑往上一挑,便像拨开一层轻纱那样轻松,挟着灰光腾腾杀来的“鹰落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陈如风破掉了,鹰刃像纸片般旋转着飘向别处。陈如风含一口真气,只见绿光一闪,他的身影已在黑夜之中遁去,所有夹攻而来的气劲全都扑了个空,相互撞在一起,引发炸鸣。
全伏正想去收回鹰刃,却觉自己小腹处一阵剧痛,原来陈如风不知何时已靠近自己身边,用膝盖狠撞了自己的肚子,他疼得弯下腰来,陈如风顺势地扣住他的手臂,将怒风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阵阵冰寒的感觉从自己的颈上传来,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便立刻丧命于他的剑下。
“霹心晴在哪里?”陈如风冷冷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