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使,你去替瑞云真人好好易容,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他是恶名满贯的通缉犯。”蓝玉儿指令道。
文子成道了一声“是”,眼睛却不离陈如风,匆匆拿出整妆工具替满脸不满的瑞云捣搞了一番,却是将瑞云易容成一个面色黝黑的樵夫。
“还劳驾瑞云真人换上这一身衣服,以策万全。”文子成恭敬地将一套农家服饰递给他,瑞云扫了一眼,似还有颇多怨言,终究还是将它披在身上,将原先的白色道袍遮盖住,只要再加上一顶草帽,便与一般的樵夫无异。
“前方不远便是华州,我们便在那里和陈帮主好好商谈,沿途之上白使你就好好护送陈盟主,可不要怠慢了人家。”蓝玉儿媚媚一笑,率先往前走。
文子成听了蓝玉儿的吩咐,阴森地笑着望向了陈如风,陈如风见文子成阴狠的目光,顿觉头皮发麻,奈何自己现在真气全无,就像干涸的水塘一样,怕是落入了文子成的手中,自己这一路上都会不得好受了。
陈如风厌恶地看着文子成走了过来,竟然连将脚步移开的力气都贫乏,任由他抓起自己的双手扣在身后,就像押解犯人一样。
“走吧,陈盟主。”文字成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顿时便有一股寒气深入耳中。
陈如风的背部被文子成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往前踉跄,几乎就要跌倒。他狠狠地瞪向文子成,文子成却只是一脸险恶的笑容。
一路之上,文子成都多次出阴损招数为难陈如风,先是几次冷不防地一伸脚将他绊倒,弄得陈如风鼻肿唇青,又将陈如风的手紧扣得生疼,几乎就要将他的手腕握碎一般,百般凌辱,看着陈如风痛得生不如死的那模样,文子成心中快意更盛。
陈如风咬紧牙关,哪怕自己像犯人一样被文子成折磨,他也不哼一声。走在前面的蓝玉儿与瑞云二人也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走着。文子成见陈如风这般倔强,变本加厉,可也只是令陈如风发出唔唔的叫声。
“你向我求饶,或者我会考虑在这路上让你好过一点。”文子成开心地凑在陈如风耳边道。
“你休想。”陈如风低声颤抖地应了他三个字。
“你毁掉了我的天羽帮,现在这点小意思还不够偿我心头之恨呢。”文子成笑中带着恶狠,拽起陈如风的头发,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脸来,二人双目对视,均是火花四迸,恨不得当场将对方杀死。
陈如风感到自己有几根头发被文子成生生扯断了,但他就是不出声,死死坚忍着,强烈的痛楚几乎就要将他的脑盖掀起来一样,文子成慢慢加重手力,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白鼠一样,充满了快感。
蓦地,痛楚消失了,文子成的手重重往下一按,陈如风面朝地面扑了上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嘴巴碰到了地面的泥土之上,随即后脑勺又有事物挤压而来,让自己无法起来。
文子成的脚肆无忌惮地扭着,不断地踩着陈如风的脑袋,让他的嘴巴在泥上摩擦着。陈如风紧闭嘴巴,软中带硬的泥土舐舔着自己的嘴巴,不一会自己的脸上已沾满了泥污,肮脏一片。
“怎么了?”蓝玉儿察觉二人没有跟上便转过头来,看着文子成的这般举动,眉头都没皱一下,眼中水波碧动,带着一点戏谑的嗔怪之意。
“没有,陈盟主说他肚子饿了,我便喂他吃一点东西而已。”文子成稍稍停住了脚,不再左右扭动,被蓝玉儿这一看,他便觉自己这一举止略有不雅,脸上浮出一点尴尬来。
“快上路吧,别玩了。”蓝玉儿如同看着两个小男童玩耍一样,只觉好笑。
听蓝玉儿的吩咐,还是正事要紧。文子成只好扯起陈如风的头发,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继续在他耳边极尽挑衅之言。
“文子成,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陈如风口中嘶嘶地发出声音。
“好啊,我等着呢。”文子成幸灾乐祸地说道。
一行四人走了大半天,去到华州之时,也已经夜幕坠临,苍穹如墨,唯独是繁星璀璨,皓月如玉。
进了华州,周围行人众多,文子成也有所收敛,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中制住他,以防他逃跑。他的脸上涂上一层和善将原本的凶狠遮盖住,若是看不清陈如风脸上苦兮兮的表情,必定误以为二人是铁打的兄弟。
但没有多少人去留意他们,更多的人将注意力留在了走在他们前头的那女子身上。
蓝玉儿于黑夜之下更显迷人,犹如一朵星幕之下艳丽的红花一样,所到之处均能吸摄所有男人的目光,她也不是那些知晓矜持的人,对于每一个落目于她的男人都回以极其旖旎春媚的眼神,不知将多少人的魂魄勾走了。
美中不足的是,她身旁伴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黑脸樵夫。那樵夫眼神如刺,将所有贪婪色迷迷的目光逼退,让多少痴情浪子阑珊而回。
他们走到了一家名为“金池”的客栈之中,蓝玉儿玉足步入,客栈之中便七彩生光,所有男子魂魄不齐地望向了她,个个目中无光,只余下她的倩影,深深地嵌进了他们脑海之中。
唯独那台前掌柜看到来者,阿谀笑着走到蓝玉儿面前猫腰,矮了她半个身子,毕恭毕敬地在听候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