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元凡这样一说,二人都转过头来冷哼一声,讥讽道:“陈如风与泽崆云关系甚好,你以为他真的会听你所言?再说,邪门歪道的法子你还用得少么,少在我面前装个大义凛然!”
元凡被这样一说顿时哑口无言,憋着闷气瞪着二人。
陆炽阴见三人争辩得个面红耳赤,摇头大叹怎么会跟上这帮人谋事呢,大大地干咳了几声打断三人,三人都一同转过头去,目光齐聚到他脸上。
“陆轩主难道有万全之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着三人几乎带刺的目光,陆炽阴微微一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道:“并无。”
三人嗤之以鼻地大哼一声,尽带不屑之意。
作为此次商会的组织者,陆炽阴自觉不能失大家风范,顿时心中抑下火气,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说,我们大应该各计并施,明里暗里一同打击天风帮。陈如风如今可真是欺人太甚了,当日辣手杀掉我们的精锐弟子不仅,还要插手我们的经营,逼得我们连饭碗都要丢掉不可,我们不需对他留情。既要聘请杀手刺杀他,同时又要在天下盟会陈述他的罪过,管好我们的生意,步步为营施予还击。”
陆炽阴一口气将三人之言汇总在一起,又加上自己一条意见,顿觉自己聪明无比,一时意气风发。
听陆炽阴如此一说,三人顿时为之气结,偏偏他又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他们也无不赞同之理,当下开始密谋商定计策。
天风帮之中,陈如风望天发呆,心中想着当日洛阳霹心晴不辞而别,不禁怅然若失。
“最近帮中事事已安顿,四帮被我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天下盟会也已在密锣紧鼓地筹备当中,暂时无事需我劳心,倒不如偷闲去霹家庄一趟。”念头一动,陈如风便再无犹豫,施展缥缈功,卷作一道绿光飞出堡垒,穿林过涧,往霹家庄的方向掠去。
通往霹家庄所在山谷的山道之上,绿光闪过一动,现出陈如风的身形来。刚刚那一番身法耗了他不少真气,须时恢复,也不再用缥缈功,改为步行。
山鸟急鸣,风吹叶动弄出阵阵沙沙之声,犹如乐曲。
本陈如风也不太在意,却听有一阵幽怨笛声传来,如泣如诉,让人心中赤麻,动人泪腺。遥望四方,突兀山处林木茂盛,这笛声竟似从四面八方一同传来,无法肯定方位。
这笛声确实悲凉,仿佛将吹奏者心中一腔哀愁以笛全数带出,绕转方圆,久久不绝。
往前走了一会,只见一青色布衣、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倚树而坐,双手挽着竹笛,看来那幽怨至极、动人心弦的笛声便是他所奏出的。
这男子眉目含愁,面如白雪,清俊十分,只是双目紧闭,眉毛微动,隐隐有女子的婉约动人,儒雅斯文之气随身而发。
陈如风没料到山荒野岭竟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路旁吹奏怨笛,顿时心生好奇靠前细看。但那男子吹得入神至极,浑然不觉有人走进十尺之内,仿似有眼泪就要破眶而出,眼皮抖动。
陈如风一时不忍打扰,见那男子像有难诉情怀,暗自叹了一声,正准备掉头离开,低声却戛然而止。
“侠士请留步。”男子开声竟也带着阵阵的悲戚寒凉,陈如风止住步子来。男子渐渐张开眼,双目似一汪粼粼湖面般,波光闪动。
“公子有何事?”陈如风礼貌一问。
那男子收起笛子站起来,颔首谢道:“刚刚侠士不嫌弃,肯留在这里听在下吹奏,在下感激不尽。”
陈如风一怔,想不到他竟意识到他在身旁,只是没点破而已,立刻猜测这人该是有一定的功力。加上那一手笛声足以让心志不稳之人沉浸在他营造出来的哀伤痛悲之中,不能自拔,陈如风顿觉此人大不简单,生起警惕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