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心晴也察觉到韩陵面有异状,不禁好奇问道:“韩隐士?”
“有一事,我不知是否应该对你说好。”韩陵带着点沉郁说道。
霹心晴扬起眉毛,不解其意。
韩陵心中忖道:“到底是要让她提早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暂时先瞒着她,让她欢欢喜喜地度过余下来的日子?”
“韩隐士不妨直说。”霹心晴也是聪敏之人,看见韩陵语带踌躇,便料到他所说的不是好事。
韩陵望了房门外一眼,确保无人,这才对霹心晴道:“恕在下无能,只能解得你体内表面的毒,残余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我却无能为力,更不知何日会发作。”
听韩陵此言,霹心晴只觉脑袋“嗡”地被人打了一下,顿时感到目眩,一只手扶着床边,头沉重不已。
韩陵遗憾地吸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连声叹息,似是有愧。
“韩隐士既然已尽人事,我又怎会责怪呢?正所谓生死自有天命,我也看得个坦然了……只是,心中尚有牵挂之人……”说到此处霹心晴蓦地打住,眼泛泪光地垂下头去。韩陵知她口中所指的牵挂之人便是陈如风,心想若是让陈如风得知霹心晴随时会毒发身亡,不知他到时会如何是好。
看到霹心晴如此伤感,韩陵只得开口说道:“那些阴损之毒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发作。”
这番话本意在安慰霹心晴,让她心中稍舒,希望她能乐观看待。霹心晴抬起头来望着头顶天花,闭上眼睛带着一点自嘲的笑说道:“但愿吧。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不是什么好人,该也不会命长到哪里去的。”
韩陵默不作声,哀哀地摇了摇头。
青士武殿的擂台上,陈如风、泽宇二人已经再度展开新一轮激烈的交锋。
“力拔山河!”剑如神力贯注,一剑便拔起了连绵群山般沉重的剑气,扫往陈如风。陈如风也不甘示弱,怒风剑碧芒会聚,以聚风剑之力生生将那“力拔山河”的剑气割开。泽宇迅速地变换龙啸剑,被聚风剑扰得凌乱散漫的剑气霎时又化散为聚,像山中石雨一样落下,罩往陈如风。
陈如风神色绷紧,剑带绿芒往上挥动,阵阵风气碎裂成刃扑出,与那些漫天罩来的石雨拼得个你死我活,二人头顶各处气劲爆裂撞破,噼里啪啦地炸开亿万团烟气。泽宇持着龙啸剑猛进,剑势如虹地斩开重重障碍,如张口猛龙一样扑向敌手。
怒风剑阵阵风卷相随而出,呼召着骇浪般的烈风翻腾而上,与龙啸剑对刺在一起,两剑剑尖触碰那一瞬,柔水之力从怒风剑顺势涌出,卸去了阵阵龙啸剑传来的刚猛巨劲,以彼攻彼地返还给龙啸剑。泽宇紧握龙啸剑,手臂一振再加真力,龙啸剑又有移山之力释出,似是要将怒风剑内可容百川的卸劲之处填满。
轰!
擂台已经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痕,横贯擂台,二人倏地分开连退脚步,均是上气不接下气,眼中依然是神采飞扬,毫无倦意。
“今天能与你一战,足叫人死而无憾!”陈如风豪气万千地说道,这样与他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敌,能够见识到如此精妙变化的剑法,实在是令他大感快慰,似乎每一次剑击都在刺激着他每一根汗毛,每一寸肌肤,内心之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泽宇欣然大笑一声,“彼此彼此!”
话不多说,两人已经脚步疾起,又再缠斗在一起,看得台下的人目不暇接,大呼过瘾。这一场才是当之无愧的青士武殿的最后一场对决!
此时,却有一股烧焦气味传入鼻子,缕缕黑烟飘过头顶,这才有人发现擂台旁边已经燃着,火势熊熊,如长蛇般流窜,大有蔓延之势。
“失火了!”一声大喊,台下顿时乱作一团,胡九未大惊失色,连忙呼着人去打水扑火。
原本敞开着的天顶,竟然在此时有两片挡板缓缓地合上,蔽去了天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