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陈如风又阴声地笑道:“同时,我还是他的‘朋友’呢。”
文子成早已听得心冷成冰,直呼寒气。他心念急转,不断地寻索着有何可用之言继续拖延下去,只是越是焦急,脑袋之中就更是乱作一团,无法理清。
陈如风的眉毛狡黠地一动,嘴角弯起一道诡诈的弧形,低着头说道:“好了,废话也已经说完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文子成顿时吓得心惊肉跳,手脚冰冷,嘴唇不住地抽动着,身体欲退无力。
他的双脚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陈如风的怒风剑指天,巨大的黑色剑气喷出,宛如灼灼燃烧的黑色擎天焰火一般,直接往皎洁的明月冲去。当到达巅峰之时,戛然止住,足有十丈长的剑气支撑在天地之间,熊熊勃发。
看着这道冲破天际的黑魔剑气,心头上一股巨大的压力开始不断地捅破着文子成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
犹如地狱的大门轰然打开,在这道黑剑气之下呼召着他。
他还不想死。
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尽。
但现在,他就只能像一只摆在餐桌上的烧红的螃蟹,任人鱼肉。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量,再去抵抗陈如风这道力势万钧的剑气。
黑色剑气霍然斩落,半空犹如有一条撕裂空气的闪雷一般。
文子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惶恐万分地看着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之黑气。
一个闪电般的人影从密林的某一处射出,手中幻出一道黑色劲光,挡在了文子成的面前。黑夜之时,只能朦胧看得清那人的眼睛,他的全身都是包裹在黑衣之中,模糊能辩其轮廓。
那道黑色劲光直接就触在了黑焰般的剑气之上,黑剑气宛如劈在了一滩柔性极强的黏泥之上,深深地陷进了黑色劲光之中,止住了先前一往无前的劈势。
然而那个抵挡的黑衣人看来也是吃力异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手中握着的那团劲光却依然没有衰弱的迹象。
“极魔光屏……又是魔家的人。”陈如风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风剑蓦地往上一收,巨大的黑色焰柱剑气发出了巨震,空气之中波动乱摇,剑气四周均有气劲炸裂,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那黑衣人见陈如风收起了剑气,顿时压力大减。不过刚刚可是耗费不轻,手中的那团黑光迅速地隐去了,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掌也松了下来,垂在两腿侧。
“何人?”陈如风冷声问了一句,那个黑衣人的目中也没有太强的杀意,似乎无意要跟陈如风纠缠下去。
隔着黑色的面布,那黑衣人躬身抱拳说道:“这位大侠,还望能饶恕此人一命,我刻下就将他带走。”
怒风剑愤然一震,剑锋直指着那黑衣人的咽喉,陈如风冷道:“不可能。我与他有莫大的仇口,今日非得留下他的尸身在此不可。若非是刚刚你使出了‘极魔光屏’,如要硬破我自己也会受下重伤,否则我早就照剑劈下去了。”
“而且,以你现在体内的真气也恐怕没有能力继续施展第二次‘极魔光屏’了吧?”陈如风的脸上再次现出狞笑,怒风剑上开始有一缕缕的黑气再度凝聚集结。
陈如风身上的杀意霎时大盛,躲缩在黑衣人身后的文子成面色煞白,那黑衣人眉头一皱,自知再谈下去也只是徒劳之事。
“那么,得罪了。”黑衣人的语气顿时变得冷酷无情,犹如隔着千年寒冰透传出来一般。只见他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用红色塞子堵着的通体青碧的瓶子,拔开塞子,同时用一条布捂住了文子成的嘴巴。很快,一缕缕的黑色烟气从那瓶子之中溢出,宛若朦胧的气雾,很快就弥漫了整片林子。
夜孤鸿骇叫道:“魔雾!居然是那件能封闭人的气孔,令其窒息而死的魔家凶器!”
陈如风似乎对此也没有见识,只是脚步稍微往后挪了一点。黑色雾气很快随着晚风吹到了自己的四周,顿时他感到自己的皮肤上有浓重的封闭感觉,气孔好像全部都被堵住了一样,无法换气,令他痛苦得紧握着怒风剑剑柄,半跪在地上,犹如被人掐着脖子苦苦挣扎般的表情。
乘着魔雾弥漫,那黑衣人一把抓起文子成,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窜走了。
夜孤鸿连忙紧闭着气道,走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危自威的尸体旁,抽起朗月剑,催动体内仅余的真气,令朗月剑白光大作。那朗月剑上的白光应该是有所奇效,白光所照耀之处,魔雾如同被排开的水一般往两边退散,不敢再靠近分毫。
夜孤鸿赶到了陈如风身旁,陈如风已经是奄奄一息之色。白光驱散了他身旁的魔雾,他的脸上才稍现了一点红润。
他眼中的红光也已消失无踪,原本狰狞可怕的脸容也随之隐去了,回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