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转眼间便是第二个晚上。
李音如与江晟天彻夜未眠地守在了床边,看着毫无苏醒迹象的陈如风,两个人的心都如石头般沉重。
陈如风一脸安宁地躺在床上,外界一切都打扰不了他。
“不是说……一天一夜后他就会醒来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醒?”李音如忧虑地向江晟天问道,但江晟天又怎能答得上,不过为了免得李音如过于忧心,江晟天也只得胡诌道:“可能药力发作得比较迟,所以要迟一点他才醒得来。”
李音如已是满脸憔悴,像是失去了勃勃生机的花朵一样,她的眼神没有离开陈如风的脸庞半寸。
江晟天则是怀着复杂的心情,他觉得屋中的气氛特别闷促,想出去走走,又怕李音如会突然崩溃大哭。
袁思柔已经赴竹坛之会去了,屋中便只剩下昏睡不醒的一人和两个忧心忡忡的男女。
忽然,李音如的面容骤变狂喜,她看到陈如风的眉毛动弹了几下。
她将手伸到被子中,握着陈如风的手,温暖之感传入手掌,令她不禁加紧了力度。
江晟天也有所察觉,低声叫道:“如风?”
李音如将陈如风的手捧到自己的脸庞上,轻轻地摩擦着,眼中满是哀忧。
“求求你了……快醒来吧……”李音如带着哭腔说道。
仿佛是听到了李音如的呼唤,陈如风蓦地一坐起来,吓得二人一跳,宛如一个死人忽然变成了生龙活虎的活人一样,但李音如的手并未松下。
陈如风的目光万分惊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从一场噩梦之中脱身回来一样。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激动万分将要泪落的李音如,还有一脸宽慰之色的江晟天,并没有说其它话,只是问了一句:“二师父呢?”
二人面面相觑,怎么陈如风一醒来就问这句话呢。
“瑞云召集他们隐士到竹坛去,说有要事商讨。”江晟天说道。
陈如风顿觉心一揪,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弄得李音如轻抚着他的背部,柔声地问道:“没事吧?”
陈如风摇了摇头,道:“我心头有一股不祥之感,直觉告诉我,二师父他们可能会遭遇不测。”
江晟天一惊,难以置信地道:“遭遇不测?有什么人能令他们遭遇不测?他们可是堂堂中原八隐啊。”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的直觉。”陈如风按着一起一伏的胸口,眼中满是坚定的目光,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
“快,我要去竹坛。”陈如风迅速地下了床,背起竹剑,就要往门外跑,不待李音如与江晟天阻止,他已经跑出了屋外了。
“等等……”江晟天追了出来。
“我也要跟你去!”李音如在他身后叫道。
陈如风立住脚步,转过身来瞪着他们,摇头道:“你们不能跟着来,可能会有危险的。”
“我的师父也是中原八隐之一,我也担心她的安危!”李音如争辩道,陈如风一时也找不出好的理由来反驳她,望着脸上同样坚决无比的二人,只得叹了一口气。
“跟来都可以,但你们要记着,事事小心。”陈如风叮嘱道,二人连忙点头道是。
三人顶着黑夜,在月光星辰的俯瞰下,迅速地往竹坛赶去。
竹坛内,中原八隐却只来了七个人,韩陵不见其踪影。
三圣和瑞云心中窃喜,少了韩陵,你们三个人又怎会敌得过我们四人呢,还有潜伏着的黄化和他们请来的高手,这下子你们可是有飞天遁地之能也走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
嵩焯远、袁思柔、玄婉妙立于一边,与四人对视着,眼中尽是不解疑惑。
“瑞云,你召集我们来,到底是何事?”嵩焯远不耐烦地问道。
他们看不到跟黑夜融于一体的三圣面上诡异阴森的笑容,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瑞云干笑了几声,道:“今天召集诸位来,是因为我有事要宣布。”
“我与三圣,要退出中原八隐的行列了。”瑞云一说出,立刻招来嵩焯远等人激烈的反应。
“你说什么?”嵩焯远暴喝道,“中原八隐岂是你们说退就退的?”
袁思柔与玄婉妙均表示赞同,如此儿戏之事怎能随便说出呢,他们都责怪着四人的不是,只是四人丝毫不放在心上,依然嬉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