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到我府上,如何?”赵奉璋热情洋溢道,陈如风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过路人都狐疑地打量着他和江晟天,随即想起他们两遍布天下的通缉令,连忙点头同意。
一路上,关行义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一路的经历,但陈如风和江晟天也听得出他所说的有多少是添油加醋的,也没有揭穿他。
“我就说了,他们打晕了我,肯定会去找你们的,我独身一人闯进诡蝎帮总坛,本来能敌得过我噬日伏虎刀的没多少人,岂料他们用一些奇怪的秘毒弄得我三天在床上动弹不得,要不然我早就把他们宰清光了。幸好我得知你们被朝虢救走……”
“对了!”陈如风身体一震,打断了正说得津津有味的关行义,“最近江湖上有没有朝虢的消息?”
关行义微微一怔,在脑子寻索片刻,道:“只是听说他三天前在长安一家有名的酒馆里赖了酒账,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如风听到“三天前”三个字,心中积压已久的担忧也就舒了下来。
“喂,你们还没说朝虢为什么要救你们呢,还有,我察觉如风身上的精气神都有了变化,比以前锐利多了。”关行义搭着两人的肩膀道,陈如风望了走在前头的赵奉璋一眼,支支吾吾地道:“这……这说来话长,容许我们稍后再跟关大哥你解释。”
关行义也没有追问下去,继续喜滋滋地讲述他的经历。
来到了赵奉璋府邸门口,陈如风江晟天二人不禁大吃一惊,面前堂堂太守的府邸竟是比一般人家的好不上多少,除了“赵府”的牌匾较为崭新外,大门各处都是斑迹累累,一副日久失修的样子。
赵奉璋领着众人进了府中,正朝着他们的大厅中陈设简陋,一桌一椅跟平民所用的毫无差别,通往大厅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久未打扫,残颓景象不堪入目。
陈如风用诧异的目光扫了一遍周围,走进厅中,赵奉璋招呼他们坐下,木制的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令人担心它何时会塌下。
堂堂太守府,简朴至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知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赵奉璋礼貌地抬起手,他一路上已经留意着不发一言的金易来,此刻终于要打破他的沉默,直接向他发话。
金易来缓缓地把斗笠摘下来,闭着双眼,一脸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下金易来。”金易来道,赵奉璋和关行义闻言面色一变,赵奉璋的语气转趋冷淡,道:“就是丞相府第二高手金易来?”
金易来睁开双眼,扬起眉毛,冷冷地回应道:“就是在下。”
陈如风注意到赵奉璋看着金易来的目光有异,充满着敌意之色。
“对了,关大哥,你怎么认识太守大人的?”陈如风见气氛转僵,转移话题道,关行义瞥了一下不怀好意地对视着的二人,连忙提高嗓门,意图引回二人的注意力:“那时我路过咸宁附近,刚好碰上太守大人被一伙山贼围困,我便顺手帮他解了围了。”
赵奉璋从与金易来视线的交锋中脱离出来,笑道:“说起来行义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这个人直肠直肚,把与你们结义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还用他的噬日伏虎刀担保你们是清白的,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你们,他也是有很大功劳的。”
陈如风和江晟天心中暗自汗颜,噬日伏虎刀明显在关行义心中比他自己的性命要值钱多了。
一个人路过厅门,此人阴沉着脸,似乎在苦思着些什么,脸容与赵奉璋有几分相似。
“奉玳,过来一下,跟几位客人行个礼。”赵奉璋叫住了赵奉玳,“这位是我的亲弟,赵奉玳。”
赵奉玳十分不情愿地走进大厅,沉声道:“有礼了。”
众人抱拳回礼,赵奉玳看上去要比他的大哥壮实得多,有几分习武之人的气势。
“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赵奉玳只是匆匆瞥了众人一眼,也没问清来历,便转过身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几声孩童哭声传入陈如风的耳际,声音虽细,但他可以肯定是孩童的哭声,这跟他在狮子镇的之时所听到被关押着的孩童哭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忽然,他的脑海中浮起童万贯曾说过的,“我们拐回来的小孩,都是送到咸宁去的。”
陈如风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跑出厅外,双脚一蹬,在空中倒翻一个筋斗,跳到屋顶上,闭上眼睛,仔细用耳朵追索着声音的来源。
哭声却是越来越小,该是离此处越来越远。
随着声音的逐渐消退,陈如风更是心焦如焚,拼了命地把自己的听力提升到极致。
厅内的人都跑了出来,不解地看着陈如风这番举动,除了金易来。
“没用的,已经消失了。”金易来摇头道,“他们该是离开这里很远了,按照我估计,该是有马车这一类工具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行进。”
只有陈如风明白金易来此刻在说什么,他一脸沮丧地跳回地面上,求助地问金易来:“怎么办?刚才你也听到了……”
金易来转过脸去,淡然地对着赵奉璋道:“太守大人,想必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在狮子镇捣毁了一个贩卖孩童的帮会,按他们所说,他们所拐回来的孩童,全都是卖到来咸宁的。”
赵奉璋听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金易来,仿佛他刚刚说了一个荒谬的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