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同学是回家和小杂种争遗产,你这可倒好,和你儿子争家产。”
“行了,没事赶紧跪安吧,我明天早上七点半还有个会呢!爱哪哪去!”
“得了,我就告诉你一声,我那同学要回家争家产,我这半年得帮他看着点风准娱乐。”
“明白了,你从老板变成打工仔了。”说完,他爸就扣了电话。
赵明河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现在你们不待见我了,我谈恋爱的时候怎么都围着我转,就怕我被他拐带走了。”
赵明河这几年清心寡欲,走肾不走心。散心靠吼,娱乐靠手。这时候看着床上熟睡的任月洋着实有点蠢蠢欲动,他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他值得你等。
赵明河皮夹里有一张明信片。那是他们分手之后两年,任月洋寄到他家的。上面就一句话:光逃离不出,只是因为他那么喜欢黑洞,喜欢到飞蛾扑火般的献祭。
赵明河那时候立刻去找任月洋,可是去了学校才知道,任月洋被公派去了美国做交换生,要念到博士才能回来。那张明信片,不是什么表白,而是告别。
他记得高中的时候讲万有引力,讲黑洞,那时候任月洋就说:“你看,只要光足够快,它就可以摆脱黑洞的引力。所以说嘛,情侣只要分手分的足够快,也就可以完全摆脱这段感情。”
那时候赵明河没想太多,也不知道任月洋已经和他爸妈出了柜,更没理解这段话其实蕴含深意。
当时两个人分手的确痛快,本来计划好了毕业旅行,高考完的狂欢,结果胎死腹中。考试完半个月,还没报完学校,任月洋就说分手。
死丫自己提的分手整的和失恋似的,又哭又闹还发脾气。那时候赵明河刚出柜,整个人跟小豹子似的全是戾气,对谁都一股中二病的态度,感觉世界都无法理解他。他就说了几句难听话,寻思冷他几天再来和好。
结果,一别两宽。一周后,任月洋跟着父母回了加拿大,赵明河甚至不知道他报了什么学校,计划了怎样的未来。
高考后的暑假是所有人的狂欢季。那个暑假,他和自以为是的父母单方面断绝来往,那个暑假,他练就了一身的好酒量,那个暑假,他以为他的爱情死了。
赵明河忽然就不害怕了,他等了那么久,他在害怕什么?他们的分手并非因为感情不和,他自问问心无愧,若说有所亏欠,就是当年的他不够执着,未曾将那份即将破碎的感情缠绕指尖,以至于错过经年。
多年磨炼已让赵明河变得圆滑而坚强,他可以面对讨厌的人笑容以待。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再善良单纯。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想来所有的改变不都是在潜移默化和时局所迫中悄然到来?我们总要屈服于这操蛋的命运。
赵明河爬上床,心中仿佛有个小孩在坐禅,心如止水不带一丝欲望,却又望眼欲穿情深似海。
有没有一个人,他可以勾起你所有的侠骨柔肠?你只要看着他,就能浮想联翩,就能无比快乐,无比坚强。
赵明河轻轻蹭了蹭任月洋的脸颊,躺在他的枕边,悄声说道:“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新欢
任月洋高中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看课外书的时候听mp3,里面不是什么流行歌曲,而是雨声,各种各样的雨声,他说这叫凭窗听雨,尽管可能窗外万里无云。赵明河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开电脑放一段下雨让他起床。
赵明河虽然比任月洋晚睡,但却早起。毕竟昨晚上他滴酒未沾,而某位自以为有量的壮士可是喝了不少。
外卖做的不错,小油条酥脆可口。
任月洋还是有些地方没变的,比如起床气只增不减。他先是抱着被子滚了许久,眯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