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缙柏县福利保障事业的资深顾问,怎么着也挂了半个公职的名头,有银行系统的熟人帮忙介绍,小乡小县的地界,想瞒一笔数额不小但也不至于夸张的钱,再简单不过。”薛一恋颇为不齿地冷哼一声,指尖拎起纸杯又轻轻放落,“要是能搞到手,我也不至于拿她的工资卡冒险瞒报,到头来反倒被你们抓住线索。”江陌揣着胳膊稍微前倾上身倚靠着审讯桌,好奇地追问道:“薛一恋,你好像对宋院长意见很大啊?”
“因为你们都被她骗了啊。”薛一恋乏善可陈地撇下嘴角,“……宋院长——姑且尊称她一声宋院长。毕竟当初她如果不带我们回福利院,可能大家早都没命活了。但你以为她是单纯的为了什么孩子成长的身心健康才把我们送出去寄养的吗?你们就没想一想,她一个人操持着福利院,哪儿来的钱啊?明码标价送去好人家的当然对她感恩戴德,可你发现没有,江警官,走出福利院的女孩儿,有几个还对那个破地方心怀惦念着?”
薛一恋挑了下眉毛:“宋梅殷贪婪得很,名和利她都想要,所以钱贪得不多……你知道她在晚晚坠楼之后跑到疗养院是想干什么吗?”
江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依着你的话来说,应该不是像沙娜护士讲的,关心一下宋晚晚的死活。”
薛一恋笑了笑,眉宇间却纠结凝重着:“她来……是想确认,晚晚不会再醒过来,把受辱的事情闹大,在她的锦旗表彰上,抹出几道黑色。”
江陌定定地看着她,指尖轻轻拨滚着放在桌面上的圆珠笔,发出轻微的硌楞声:“宋梅殷脑出血差点儿直接死在疗养院宋晚晚的病床前……是跟你有关,还是宋亦珂?”
“小珂他不会吵架,当时他也不在——”
薛一恋话说半道倏忽一怔,猛地掀抬起耷垂回忆的视线惊诧地看向江陌,沉默了半分钟才嗤地笑了一声苦涩,“你们查过宋梅殷,知道小珂也不奇怪。我离开福利院比较早,要不是晚晚,我跟小珂的交道往来其实不多。宋梅殷被气到脑出血跟他确实没关系,是我……过了这么久,我就只记得当时听她说漏嘴是收钱来盼着晚晚没命活,气得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好像确实骂得挺脏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扑在我身上拉拽撕扯,谁成想就把人推到地上墩了一下,竟然就差点儿不行了……平时伸手要‘孝顺钱’也就罢了,到头来,医药费还有一部分是我垫付的。”
江陌转了两下圆珠笔,利落地摊掌一握,往前捯了几个年头:“依照宋梅殷出事住院的登记时间来看,当时你还没有经由罗恃的介绍,跑到陈佐奕身边当秘书……那会儿你老公杨志知道你和宋晚晚的事情吗?”
薛一恋眉间霎时落寞,睫毛将将忽闪两下,眼泪就扑簌簌毫无征兆地砸落。
“他要是不知道就好了……哪怕分开——最起码还能有命活着。”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大智闲闲,放荡无拘,任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