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因为董知博家里的事出警那会儿,咱俩棒槌还是在一个派出所实习来着。我……就是觉得毕竟董知博还是个孩子,把他摆在最危险的地方实在有些不妥。”
江陌想了又想,妥协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资格代替着躺在监护室里的董知博对着见天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温晨苛责些什么,愁苦着一张脸拍了拍温晨的肩膀,“他父母你就别联系了,扯上关系就糟了……我这边儿最近也抽不出多少时间,给你留一个他那个社区居委会主任的电话,需要协助的时候找那个丁老师就行——”她掏出手机翻腾着号码名片,没等点击推送,肖乐天的来电显示就突兀地弹在屏幕当中。江陌被手机振动唬得一哆嗦,嘶声把人撇在后台交待好温晨才滑动接听,摆手示意着温晨各忙各的,捏着护士站借来的钥匙“咔哒咔哒”地给示教室上锁。
“有情况?在出版社?怎么乱哄哄的?”
“没有,没在出版社,今天出版社里几位领导都不在,薛一恋就攒了个吐槽局,我跟那几个编辑和助理在烧烤店呢,反正也不算正式问询,这么着好聊一点儿。就是……就我一个男的,有点儿别扭。”
肖乐天对于出卖色相的事儿还没能彻底的得心应手,站在树下的鸽子笼旁边,回身往落地窗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僵硬四肢不协调地冲着几位姐姐挥了挥手,“不过调宋晚晚合同的事儿估计没戏,薛一恋先前偷着摸着找的内容不完整,正经东西她那个权限不太行,现在的这几个编辑,也就剩下个柴卿,曾经去过宋晚晚的家,知道她之前的确切住址……而且聊来聊去,关于宋晚晚跳楼自杀的前因后果没人敢接茬儿,那个张姐资历比较老,提了一嘴说,‘抄袭不抄袭的在他们出版社里都是一切向钱看,谁挣钱多谁粉丝读者多谁有理,柴总编为了她的钱袋子,坑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个柴卿……听着怎么这么悬呢……”江陌拎着钥匙送还到护士站,艰难地挤回到停车场的时候正跟食药局那台晃晃悠悠的外勤小面包车走了个顶头碰,隔着车玻璃跟刘教头招呼了一声给他们挪了个坑,抹着方向盘慢吞吞地往医院外头挪蹭,“柴卿没在出版社是出差?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应该只是单纯跑商务见客户吧?具体干什么她们也不清楚,听薛一恋说,柴卿因为宋之温的事儿最近忙得很,除了咱们碰见那回,基本看不着她在出版社,今天压根儿就没来,很可能就是借外出的由头免得折腾到园区打卡。不过一般要是有正经饭局的话柴卿会提前联系薛一恋安排车,或者是自己叫车,然后直接把单子截图啊发票什么的给她汇总报销,没提前知会估么着就是开自己的车。柴卿这人吧,比较势利,对她们这些编辑助理没什么好脸色,没工作交集她们从来不主动联系——我倒是要到柴卿家的定位了,给你发过去。”
肖乐天摆弄了一通手机,耷拉着脑袋跟笼子里的肥鸽子对了会儿眼睛,先谨遵他师姐的教导学了一通怎么哄女孩子开心,转头又按照江陌的敲打催促,抓紧拨了一通电话给顾形。
顾形刚在扬子街派出所打听了一溜儿挖心案死者郭烽的经手案件,凑巧碰见难得下班休息的狱警陈海滨,蹲在路边小吃摊的小马扎上面对面地啃鸡蛋灌饼,没声没响地听肖乐天简单汇报了一下除了已经被害的挖心案死者之外,还有袁兰茵、柴卿、宋之温三人跟疑似中心人物宋晚晚关联颇深,眉头一紧,嘬了嘬被沾了辣酱的灌饼蒸汽呲烫了一下的牙龈。
“袁兰茵有陈锐盯着,宋之温和柴卿的地址发过来,我联系管片儿的人过去看看。这事不太对劲。”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