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博算是跟江陌“相识于微”。早三四年前那会儿他就爹不管娘不爱地满大街乱窜,少管所的门槛踩了又踩,一来二去莫名其妙地混成了江陌手底下的“线人编外”,得了江警官几年如一日的监管携带,年少叛逆蹉跎浪费了一段时间,末了还是懂了什么叫好赖,不慌不忙地回到了正道上来。“不是……江警官,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名?以前基本上每回你叫我全名的时候我都在派出所的墙根儿蹲着,刚差点儿撇了手机抱头往这儿一蜷,我有阴影。”
点名道姓掷地有声的称呼喊得电话这头正在“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有点儿肝儿颤,贫了两嘴挨了两句骂,滋味儿舒坦地把话头拽回到正事上来:“该说不说,你这直觉是真挺准的,这个大记者,在案发之前,确实跟这个钱安碰过面。”
江陌沉默了几秒:“哪儿听来的?”
“哪儿听来的……”董知博抬手压了压支棱乱翘的鬓角,嘿嘿一笑,“先说好啊,是你告诉我的,盯梢儿的形式可以灵活……我就,稍微,剑走偏锋了一点……”
“成人高考准备得不错啊,还知道剑走偏锋。”江陌嗤声一哼,大概猜得出来这溜门撬锁贼不走空的“前惯偷”八成是重操起了那点儿容易手痒手欠的“旧业”,“形式灵活可以,敢伸手,咱就拘留所见。”
“大恩大德的,我哪儿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放心啊,放心。”
董知博一本正经地压着声音清了清嗓子,悄么声地把刚从杯架上捻起来的万宝龙钢笔放回原处,撇下嘴角有点儿可惜:“刚才跟着大记者的车回去的时候,她半道上出了个小车祸,事故倒不严重,就是交警问她要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她一直在打岔——最开始我还没觉得,就是感觉她事儿多矫情,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姐们儿开车路上好像一直在打电话,我就怀疑,是不是她这电话里有什么问题,怕被别人听见一字半句的,这才不愿意把视频交出去。”
江陌眉头一皱:“……你撬车了?”
“啧,是她锁车的时候后门没关紧。”董知博嘶声咋舌,无语地叹了口气:“这个具体给谁打的电话什么情况我也听不出个五六七,待会儿我直接翻拍一份给你发过去。反正我听了个大概,应该是在出事儿之前,她跟那个死了的女孩,碰面谈过什么事情。”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看花秋露下,望月海云生。”
祝不畏考验,祝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