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瑶安静的坐在羽兽的背上,双手自后将夜羽紧紧的抱住,双腿也毫不松懈的夹住羽兽的肚子。
显然,这似乎是羽兽第一次尝试有人这样骑在它的背上,动作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好在不会影响到飞行。
夏亦瑶搂着夜羽,两人前胸贴后背的,身为一个女孩子家,她的确是该小小的害羞一下,可眼下比起害羞,她更担心天雷他们赶上了没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向后望了几眼,又失落的回过头,前额不小心撞在了夜羽的后脑勺上,不但没有感到痛苦,她反而微微愣了一下,夜羽身上淡淡的草木味掺杂着一些男性特有的汗味飘进她的鼻翼。
夏亦瑶想起了以前,他总是将夜羽身上这种特有的淡淡的汗味称之为‘败类味’,天雷身上虽然也有类似的味道,但仔细闻了就会感觉得到,两种味道虽然相似,但依然有不同之处,因为这种独到的味道只有夜羽身上才会有,所以她一直以此来打击报复他。
此情此景如果换做平日,夜羽神志还很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得意的仰天大笑,坏兮兮的说夏亦瑶投怀送抱,不知道脸红,可此时的他,除了身体还有淡淡的温度和这种渐渐稀薄的‘败类味’,就再没有丝毫能让他们感到心安的了。
夏亦瑶此刻多想夜羽能够醒来,哪怕是他露出比以往那张笑脸还要坏十倍的表情,她都不会生气,甚至还会大喊着,‘你笑吧,你笑吧,随便你怎么笑都行!’,只要你睁开眼睛……
不知是沙子落进了眼底,还是在空中吹风吹了过久,夏亦瑶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有不敢松开手去揉,只能任由脸上有些冰冰凉凉的液体流动,风吹在脸上,一种刺骨的冰凉。
并不是她不相信玄朔的话,而是事实摆在他们眼前,夜尘出现了,可是夜羽连睫毛都吝啬于抖动一下,他还是一如过去的七天那般,眼帘幽闭,似乎看透了一切他无心无力再去面对的苍凉,尘埃落定,他宁愿就这样永远的睡去,没有烦恼,没有伤痛……
迎面的风吹的阵阵发冷,夏亦瑶臂膀上的力道下意识的紧了紧,不知究竟是自己想要寻到一丝温暖,还是担心夜羽冻着。
虽然有时候的夜羽真的很讨厌,有时还让人有种冲上去痛扁他的冲动,但是他本质并不坏,在沧玄月里的那段日子,夏亦瑶虽然几乎每天都被他骚扰,但也尝到了不少甜头。
他会以最幽默搞笑的方式将他和天雷幼师的经历当笑话讲给她听,每次都让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还会将沧玄月历来的传说,和奇人怪事说给她听,然后每次在说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就会停下来,紧接着就会遭受她的一通拳脚蹂躏,之后才会面露满足的,乐呵呵的告诉她接下去的事情,那时候的她还很怀疑,夜羽是不是有严重的受虐倾向。
他会在他母亲做好吃的给他时,特意让母亲多做了一些,然后留下来两份,一份给天雷,一份给她吃,那时候的她还会感动的稀里哗啦,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天雷一样,在夜羽心里平起平坐,然后正当她吃的很哈儿皮的时候,考虑着是不是要为自己以前的粗暴向他道歉的时候,他就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猛然蹦出一句话,不是把她给噎到,就是呛的半天说不上话,然后又是一通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