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朔温雅的俊顔上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他清澈的眸光宛如最无暇的玉石,却又比玉石柔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亦瑶。
如出一辙的面貌,却截然不同的性格……
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帮助她,这种感觉,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便开始疯狂的滋生,有增无减。
半晌,他面含浅笑,幽幽启唇道,“逃避不是伟大的割舍,埋藏也不等于是真正的放下。”
夏亦瑶深吸了一口气,抿唇不语,玄朔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真正的放下,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一刻原谅过自己,她始终认为父母的死,与她有直接性的关系,她就是罪魁祸首,如果当年她没有打那通电话,或者没有带着情绪的去谴责他们,他们也不会死,至少没有那么快……
玄朔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夏亦瑶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眼前,夏亦瑶不解的颚首看向他俊逸的脸庞,似在做一种无声的询问。
玄朔微微勾唇,优美的声音低柔婉转,环绕在夏亦瑶的耳畔,“握住我的手,我让你看点东西。”
夏亦瑶伸出手臂,停在了半空中,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在了玄朔伸出的手掌上,一种被搁浅了太久的温暖,随着他的掌心,传达到她的手臂,浑身,直至身体最深处,那片外热内冷的心房。
视线开始变淡,变浅,顷刻之后,画面跳转,起初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丝柔和的光亮,随后,画面开始一点点的清晰,隐约夹杂着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夏亦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经变得完全清晰的画面,心底的某一处已经凝结的液体,再次运作,有些不规律的,缓缓地流动。
场景是在一辆私家车内,交谈中的一男一女神色都有些忧虑,男人西装革履,正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眉头却始终微蹙着,假如单凭样貌,这男人的长相在美男子之中,只能算是一般,可是坐在驾驶座上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着稳重,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女人穿着正统的女性职业装,着装上没有任何亮点,然而她的面颊却能让每个看到她的男人都魂牵梦绕,她的相貌十分秀丽,乍看上去仿佛柔软而高雅,眼眸是纯粹的漆黑,小巧精致的鼻梁,鼻尖又有些柔润,她的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都带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气质。
这一男一女,就是夏亦瑶的父母,这场景,正是他们在赶去堪培拉的路上。
女子敛着眸,温润的眸子中掺杂着许多担忧,片刻之后,她幽幽启唇,低柔的声线却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歉疚,“瑶瑶如果知道我们没办法遵守约定陪她去看绘画展,一定会很难过……”
男子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拥了拥女子柔弱的肩膀,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在绘画展开始前赶回去的。”
闻言,女子倏地颚首,眼底有些忍不住的欣喜,幽黑的眸子波光流转,柔声道,“真的?”
男子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恩,我刚刚算了下,原本的计划是后天下午才能处理完的,我们先前订的是大后天的机票,不过我可以跟克洛斯讲明情况,提前把他约出来,绘画展是后天下午举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后天中午之前或许就能赶回去,到了堪培拉后,我会先把后天的机票订下来,事情处理妥当后,我们就可以直接上飞机,这样到时候也不会错过了班机。”
听闻男子的话,女子的笑容瞬间绽放在唇角,眼底的忧虑也在顷刻间消失,仿佛得知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半晌,她才再次颚首,微启朱唇道,“要打电话通知瑶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