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顿住步子,笑容有些僵凝,再回头时,又是一脸温润之风:“那就有劳苏姑娘代我转告,望阿俏姑娘一路顺风,吴夫人早日恢复。”
嘉惠帝连着十日没有上朝,倒是每日巳时会出现在勤政殿半个时辰,教太子与一些大臣们粗略地将朝事禀报一下。
今日正巧说的是月华宫失火一事。
前禁卫统领的供词是看见顾侍卫第一个出现在月华宫,那些还在禁军中当职的也是这边站出来指认。
荣国公拿着秦舒一早备好的罪证,递上前:“这是大理寺近来查寻到的腰牌,在先太子所在宫殿挖出来的。”
腰牌是顾侍卫的无疑,不过在月华宫失火前就遗失了,如今被找到指认,算是人证物证齐全。
大理寺卿跪在那将案子及供词彻头彻尾梳理了一遍,然后道:“腰牌确实是在月华宫发现的,但臣觉得,现在就定案还是有些太过武断了。”
五皇子没来勤政殿,户部尚书倒是及时开口:“人证物证都有,怎么就武断了?怕是江大人想要趁机谄媚。”
荣国公也随着道:“案子如何,圣上自有明断,江大人莫要越了规矩。”
有人证物证,足以让嘉惠帝治罪周沅。毕竟先太子当年虽被废,可以嘉惠帝对其喜爱的程度,也不是没有复位的可能。一场大火烧死了先太子,也只让嘉惠帝对周沅的痛恶更深。
荣国公见嘉惠帝面色难堪,又补了一句:“若非当年圣上对先太子一死太过痛心,这失火的真相也就查出来了。”
大理寺卿沉得住气,未与之争辩。
周沅冷笑一声:“此案今日能断,但在此之前,孤想问问,荣国公当初给大理寺的供词中提到的批银子一事,是皇兄胁迫你?”
“殿下突然提这事是何意?”
“孤觉得当年批银子一事,国公根本不是被受胁迫,而是故意为之。”
“太子殿下,慎言!”荣国公此刻尚有些底气,“莫要混淆视听!”
周沅:“荣国公怎么就恼了呢?你既然质疑月华宫失火的案子,拿孤那为何不能觉得,是你担心陷害苏大人一事被爆出,又瞧着皇兄失势,才纵得火烧了月华宫呢?”
荣国公面色霎时冷僵,有一瞬被戳中尾巴的慌乱,他握紧拳头,跪地上前:“臣难辞其罪,但纵火一事,臣绝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