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景修还是个六品官无甚俸禄,离京任职的那几年,苏悠与叶氏在苏家的日子过得极其辛苦,每日做不完的家务活,仍旧换不来三餐。
叶氏不想苏悠也被打骂,便那般受着。
苏浩恼羞成怒,要撕破苏悠的嘴脸,来提醒她,当初她到底有多么的贱骨头。
“你忘了吗?你娘生病,你跪在那门口,求着祖母找大夫,下贱得像个乞讨的狗吗?”
苏悠握紧袖口,甩开他:“我爹娘不欠你们任何人!不过是一个妾室上堂贪夺家产,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欺辱丈夫子嗣,贱得是你们一家!”
她瘸着腿走向门口:“妄想用这些言语来激怒人,苏大少爷这几年的书读进狗肚子里了。”
宴会还在继续,见苏悠许久没回来,周沅神色不耐,也跟着出来了。
予良原本是一直跟在苏悠后面的,因为那休息的殿里大都是女阁他不便进去,便一直候在外面,直到见苏浩也进去了,才折身回去禀报周沅。
周沅便是知道苏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遂急着跟来,想也没想便寻进了那宫殿里。
还未至殿前,便听见了苏浩的声音。
“你敢说你没有利用太子?你当初为了给你爹报仇故意撕毁婚书激怒他,让他替你爹报仇,杀先太子,最后害他被去贬去边关。你说他若知道这一切,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护着你吗?”
苏悠怔愣在那,没有想到当初撕毁婚书一事,苏浩会知道.......
“苏悠,你生来如此,狠毒自私,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一脚将人踹开。如今太子得势,你便恬不知耻地凑上去!我要是你,绝不会厚着脸皮苟活.......”
殿门陡然被推开。
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的苏浩被突如起来的一脚,狠狠踢倒在地上。
一道黑金锦袍的身影立在他身前,涌起的怒火及肃杀之意,压在头顶:“你再说一遍?”
周沅那深如寒夜的双眸变得阴沉至极,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苏浩,却终是顾忌身后的人,不愿她在这除夕守岁之夜见了血腥。
他定了定神,转身看向苏悠。
她顿在那,晦暗的月色中,眼眸微红。
若是平日里有人若想在嘴上欺辱她,只会被她更加尖锐地回刺,可独独在此事上,会哑口到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如同陈年旧伤,被人重新用刀子剜了一遍,喉咙不觉翻涌的酸意,脸色也惨白。